“表弟!”艾敬轩不禁轻轻扯了玉瑾然的袖子一下,额上都快冒汗了,难怪这家伙在京城撒了一年的银子都没交到个好朋友,就冲着这几句话,他都想抽他一顿。
“干什么啊?”玉瑾然浑然不觉,甩开了艾敬轩,再次建议道:“说真的,爷府上空着好些个院子,有拿来荒废的倒不如给你们几个。不是听说你们参加了春闱吗?想必需要地方清静清静,这里不行。”背着手,玉瑾然一边摇头、一边拿眼角余光去瞅杨若兮:爷大方吧,爷对你的兄弟好吧,爷不但比那个叫穆清风的长得好看,还比他大方有钱吧!
可惜他对上的是杨若兮冒火的双眸和颤抖的手指!
手指!对,就是手指!
杨若兮的红唇在哆嗦,那是被气的!手指指了指玉瑾然,又指了指那道小门,好不容易咬牙切齿挤出了一句话来着:“玉少身娇肉贵,我杨家无力招待,您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说出来了,她这句话总算是说出来了。
“就是,到人家家里做客有这样的么?真是无礼。”杨思睿见着杨若兮气成那个样子更不喜这长着一张骗人玉面的红衣少年了,一个男人穿得这么张扬,真招人恨。
穆子墨到底是见过玉瑾然的,一向温润的笑容也有些变色,二哥怎的又招惹了这混世魔王进府!也怕杨家兄弟不知内情出言不逊得罪了玉瑾然,那等于得罪开国侯府,得罪宫里的那两位了,前途什么的还有什么光亮。
“玉少,株洲到京城一别已是十余天了,这些时日可好!”穆子墨到底是不想杨家人为难,站了出来,“二嫂,玉少这人急公好义,最是仗义疏财,想必是不忍四位杨兄弟住在此简陋之处耽搁了科考有些过于心急口快了,你还是别和他太过于计较了。再说玉少可是艾公子表弟,想必也当我们几人是朋友才直言不讳的,倒是我穆家真的薄待了诸位。”
这话旨在提醒杨若兮玉瑾然的身份特殊,杨若兮也不是不懂,只是她看着玉瑾然拽拽的模样就觉得他欠扁,抿抿唇,依旧指着门边不放手。
“表弟,还不给杨家兄弟道个歉。”艾敬轩借坡下驴,暗自抹汗,老天爷,你让本公子有当哥哥的飘然感觉才多久就让本公子体会了给弟弟收拾残局的无奈,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干了行不行?
“为什么要道歉?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玉瑾然的脾气也上来了,好吧,我要送院子别人还不是赶着趟子上,就你们杨家人矫情,别人小爷我还不送自个儿住着的院子呢。袖子一拂,“走就走,谁稀罕待在这破地方,看那桌上又是盆子又是陶罐的,能吃些什么吃食?哼!”
玉瑾然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突然就转身了,没料到杨鸿雁就站在他身后,一撞就撞得他一个趔趄往后蹬蹬蹬退了两步,好死不死背部正好送到杨若兮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尖。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别说是杨若兮和玉瑾然,就是被撞着的杨鸿雁也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嗷——”玉瑾然喉间一声惨叫,整个身体猛地前缩,在原地跳得老高,“痛痛痛痛痛……”除了痛,他也不知道该叫些什么了。
杨若兮无辜的收回手指诧异的看了看指尖,这是怎么了?点穴神功?
“是不是男人啊,这样就痛成那副模样?”杨思睿看着玉瑾然不似作伪的动作低声嘲笑道,还是艾敬轩猛地想起玉瑾然背上可还带着伤呢,也急急跳了过去,急声问道,“哪间屋子有床榻,我家表弟这是旧伤复发。”
杨家几人也看到了,玉瑾然朱红色的袍子背后湿了巴掌大的一片,肯定不会是水!杨慎忙指着一间屋门,那边。
“劳烦哪位在去门口让我表弟的小厮把他身上的药拿进来。”末了又怕杨家人惶恐,补充了一句道:“敷了药便好,不会耽搁你们用膳吧?”
“不会、不会,艾公子尽管先帮玉少爷止痛吧。”杨鸿雁是始作俑者之一,忙不迭点头承诺道:“本来刚才秦妈妈说还有半刻钟才能用饭,等上一等也无妨,待会儿在下多敬两位几杯,权当赔罪。”
杨思睿此时也微微露了同情之色,痛成那个样子,心情坏点、嘴巴恶毒点也情有可原。
杨若兮捏了捏手指,然后轻轻抚上背部,微微一按还有刺痛传来;听说玉瑾然伤得极重,这才第四天,怎么就四处乱走呢?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