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张家也同样有着损失。江家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是老爸江宏将来上来了,和张勇怎么着也算是相熟,在将来的官场之中,如果有些什么问题,合作起来也能减少一些摩擦。张勇虽然有些执着于官位,但还是一个好官,和江宏一起,管理阳江市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从另一方面说,江西文在商界也渐渐升起,少不了将来有可能能够帮助阳江投资地地方。
这是理智的方向考虑问题,从感情的角度,江西文也不愿意相信张老爷子是会因为这件事,而说出这么多威胁的话,甚至违背自己清正廉明的原则,提出要打压江宏的想法。\\\\\
江西文想了想,一点也不生气,脸上带着微笑:“老爷子,既然你要这样做,那我不知道该如何劝服你,你比我大这么多,经历的也多,我一向以为你十分的正直,即便你说出刚才地话,也是因为爱护孙女心切,我能够理解……”
“西文,你什么时候这么嗦了,到底选哪条!”张松咄咄逼人地盯着江西文。
“对不起,我不喜欢张雅,也不能娶她。”江西文斩钉截铁,丝毫不退让。
“你说心里话,小雅到底好不好,不要用客套的话来说。”
“好,很好,以前小时候还有些傲慢,后来全都改变了,而且对我非常好,还特别漂亮,有你这个老干部地爷爷,有当市长的父亲,还是墨都师大的校花,并且是为了我放弃去更好的大学,这样的女孩子放在任何人面前,都值得羡慕。
可是,我喜欢的是苏莱,我也肯定,她喜欢我……”江西文一字一顿的说着,如果放在重生前,张雅如此对他,他或许真的会动摇,张雅实在太好了。
如果单论感情,在前世,他和苏莱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经历,他只是隐约察觉到苏莱似乎对他也有着情感,但始终是隐约,他无法肯定。
而重生之后,他把和苏莱相处与张雅对比,和张雅一起的时候,最甜蜜的总是张雅一人。而和苏莱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很甜蜜,河边救人、医院送饭、酒吧唱歌,之后的香山画画,还有许多许多,每一次他都真切的感受到苏莱也是那么的快乐。而他自己真真切切的有了那种歌词里的感受:“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这种感觉在前世并不曾有。只是他单方面地爱恋而已。
“你!”张松的眼神越发地可怕,似乎有一些战场上对待死敌的味道。
“张老爷子,我尊重你和你的家人,如果你一定要因为这件事而断绝关系,那我无话可说。”江西文迎上张松的目光,他知道对方的眼神是王五说的那种,而他自己则无法完全做到。毕竟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手上的确杀过一个人,但也是正当防卫下,无意打死地全国重案地通缉犯。
张松是个老军人,要比王五他们更加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从抗日到解放,他所经历的是现代都市的人们无法想象的,那些电视电影里的残酷无论怎么演绎,始终不在眼前。所以张松一旦用这样的眼神看人,那种寒光。是大部分人都无法抵触的。
不过江西文和王五一起,专门在锻炼体能的时候练过这种,最简单地方法。就是体能极限的挑战,能做五十个俯卧撑,一定要坚持多做十个,能挥拳五百下,一定要多挥五十下,所有的运动都在挑战极限,这样一天天积累,眼神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化。虽然比不过张松。但是要正视他的目光,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更何况这里不是真的战场,江西文很清楚,张松是在吓唬和威胁自己而已。
“好……”张松忽然哈哈笑道:“好小子,我欣赏你的骨气,当年老子是团长的时候娶了我媳妇,后来当了旅长,我媳妇就是你奶奶,她被俘虏了,一直没有消息,一年以后,我们集团军的参谋长,要我娶他的女儿,我始终不肯。后来终于让我找到你奶奶了……”说道这里,张松地声音有些哽咽。
“老爷子,你怎么了?”江西文语气放缓,赶忙上前,要扶住张松。
“没,没什么。”张松坐下,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复又睁开,已经是一脸地笑容:“我不过是想到你奶奶了,有些伤感,都过去了。西文,你放心,小雅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会告诉她地,让她清楚这一切,刚才我是在试探你,如果你小子真是个软骨头,或者说按照我儿子张勇的话,是一个理智的人,那老子反倒看不起你了。
刚才的情况如果放在张勇身上,他一定会答应,首先你没对不起苏莱,也无需负责,这一边又是个如花似玉,对你一心一意的姑娘,还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对事业对人生都有很大的帮助。
这样的想法没有错,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你能把生意做这么大,我以为你也会是这种想法,想不到你的信念真的很坚定。”
听了张老爷子的话,江西文暗自叫了声惭愧,如果放在前世,他很有可能动摇,一是苦恋苏莱未果,他有内向不敢表白,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再这一世,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他的行业领域里做出一番成绩,根本不需要张家这点关系。
如果父亲真的被调空了职位,他完全可以让父亲去经营凤凰岭山庄,做那里的董事长,父亲对阳宁县很熟,也很有感情,通过商业手段实现自己的抱负,造福一方百姓,也没什么不行。
而这些张老爷子自然都不知道,他以为江西文可以放弃一切名利,只为一个苏莱。对于张松自己来说,除非让他背叛祖国,否则他绝对不可能放弃他的女人。杀敌卫国在他心中是第一,女人是第二,其他团长、师长还是什么长的,包括无数的战功勋章,他都不在乎。
对于张松的态度,江西文十分佩服,他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老爷子,你真不愧为……”为什么一时间没想好,干脆直接说:“你真不愧为张松。”
“哈哈,好一个张松……”张老爷子显得很高兴,这一句张松看似只说了他的名字,可比真不愧为**,之类的豪迈的英雄好的多,这是说张松自己就是个英雄,不用和其他人去比。
“老爷子,你这试探,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至于张雅。如果您能帮我,那是最好不过。但是经过您刚才这么一通责骂,我忽然觉得我应该主动和张雅谈谈,把对她的感情完全分析给她听,让她明白。
当然这个时机,我希望老爷子你能信任我,给我时间,我不希望因为我。让张雅和苏莱产生极大的误会。甚至连朋友也做不成。”
“只要你说的好,就不会有问题。”张松完全恢复了正常,他笑道:“苏莱这么好的姑娘,因为这样地事而有意避开你,那她首先就不会和小雅计较什么。
我们家小雅,我了解,小时候虽然被她妈带的有些傲慢,但是生性很柔弱,也很善良。自小就和苏莱是好朋友,她如果知道苏莱因为她,而主动逃避。那她更不会责怪她地好朋友,弄不好主动撮合你们两个也不一定。”
“希望如此吧。”江西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张老爷子很了解苏莱吗,怎么忽然肯定她是因为好朋友的缘故才避开我,而不是因为本身不喜欢我呢?”
“很简单,因为我相信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她不喜欢。能喜欢谁。”张松哈哈笑道:“其实。有个事似乎你不清楚啊,那我老爷子做一回月老。告诉你,希望小雅可别怪我,不帮她的忙。”
“嗯?什么事?”江西文很是好奇。
“苏莱,苏青阳,你猜猜他们是什么关系?”
“……”江西文一下子愣住了,片刻之后说道:“对啊,苏神医应该是苏莱的爷爷,和她还有她爸都挺像,他和您当年都是老军人,他在军队里也是个军衔很高的老军医了,那苏莱的父亲一直留在军队系统,现在做到中将,也完全有可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有你更没想到地呢。”
“苏青阳这老头,最爱和我比,什么事情都爱比,所以我求他,他都特别得意,而且一定会把事情办地很好,只不过上回那两个记者的事情比较复杂,又不能悄悄溜到医院为记者换药,然后威胁他们改口所以把两个记者悄悄送到青阳山,在他们被治好以后,又威胁他们的是苏莱的父亲苏明手下的警卫团长许剑,他是背着苏明出来的,这一切都是苏莱请他帮忙办的,只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苏莱喜欢你了。
苏青阳这老头子在前不久就和我说到,要比最后我们两个人的孙女谁能和你在一起,现在看来是我输咯,当年战争时期,每回都我赢,现在到了和平年代,我已经连续输了几次了。”
说道最后,张松显得很怅然。
江西文倒是有些难以理解他的怅然,不就是相互比上一比,也不必如此认真,不过他现在没时间去想这两老人之间地关系,他听到苏莱在后面为他这样帮忙,心里既感激又激动,他一定要再见到苏莱的时候,好好道谢。
“行了,别发愣了,快回去吧,一会小雅回来了,看到你这个时间来我们家,别提会多高兴,这高兴越多,失望也就越大了。”张松说道:“放心,过两天,你们来拜年,我会帮你的,直到你认为什么时候是适合地时机,就什么时候见到小雅,和她认真谈一次。”
“……”江西文很感动,张松能这样想,换做任何一个爷爷都很难得,虽然他开始没有想到断绝关系,但最起码也该是狠狠的指责自己,想不到老爷子却这么能理解自己,让他出人意料,也就更加的感激。
“谢谢,谢谢……”江西文连声道谢,异常诚恳。
张松点了点头,“回吧……”
“嗯,那我先走了。”江西文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和张勇以及秦舒打了个招呼,夫妇俩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他,不等小雅回来了,他以家中父母还等着自己为由,就离开了。
坐在书房里的张松,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三个穿着八路军军装的人,一个是他,一个是苏青阳,还有一个是漂亮的年轻姑娘,也是他地老婆。
当年苏青阳和自己同时喜欢这个姑娘,最后姑娘跟了他,苏青阳没有什么埋怨,只是从那以后,什么事情都喜欢他比上一比,这不比倒好,越比两人地友情也越来越深。他记得老伴去世的时候,苏青阳很伤心,和他一样伤心,老哥俩从来不哭地,也忍不住抱头痛哭。
现在想不到自己的孙女和苏青阳的孙女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优秀的小伙子,可是这位小伙子却更钟情于苏青阳的孙女,这让张松不禁想到命运之说,很多时候,真是有些循环到的道理在里面。
从市委大院出来,江西文飞快的赶回了家,爸妈果然做好了年饭再等着他放饭钱的鞭炮。
噼里啪啦,好一通响,热闹的除夕就要开始了,爸爸妈妈还是把他当成孩子看待,一人给了一个红包,江西文不缺钱,他们知道,但是这样的形式,却符合华夏人的习惯,一种年的韵味就通过无数这样的形式在人们身体里象温暖的小溪一样,流淌在心间。
很多时候,形式主义是不好的,不如现实主义能让人成功,能让一个城市发展,能让一个国家昌盛。但是有些时候,在感情的方面,形式主义就是一种味道,一种温情。
年夜饭开始,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吃着,母亲和父亲都做了些菜,江西文最爱吃的冻猪肉、凉拌粉丝,和干炸里脊,还有一些在老字号买的卤菜,尤其是小猪肚丝,在其他的城市竟然没有这样卤菜,这一直是江西文想不明白的,包括相隔两个小时车程的墨都,竟然也没有。
饭后照例看春节晚会,一夜欢声笑语,十二点的时候,在家门口放起了烟火,接着就是电话不停的响动,爸爸的同事最多,无论是不是因为一县之长而被拍马屁,大过年的得到这么多的祝福,仍旧很是高兴。
接着就是给老家的亲戚们电话拜年,最后一家人又给张松老爷子一家拜年,江宏对张家非常感激,到张雅和江西文说话的时候,江西文很快的就说完了,把电话给了父亲,小姑娘显然有些依依不舍。一家人快快乐乐,一个平安幸福的除夕之夜就这样过去了。
大年初一,大伙都气的早,妈妈下了昨天准备好的饺子,同样里面有糖块,有花生,各种馅的,寓意着各种吉祥。
上午十点,家里的门铃准时被按响了,父亲笑着说,猜猜是什么人第一个来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