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坝乡是蒲江县出了名的贫困乡,乡民们年均收入仅有一千六百元左右,以三口之家为例,这一家人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区区四千八百元,堪堪温饱,而观里村,则是荞坝乡出了名的贫困村,人均收入到现在了也不过区区一千二百元,郝云阳家里在荞坝乡已经算是小富水平了,在观里村则算得上是大富户。
在浴室里随意洗漱了一遍,便拖着一次性的纸拖鞋躺到了床上盖着被子,不过郝云阳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近乡情怯?亦或是荣归故里的喜悦?
或者,都不是。
妹妹郝珍珍明年夏天就要参加高考了,十八岁的丫头长得很壮实,至少郝云阳跟妹妹站在一起,铁定壮不过郝珍珍。
郝珍珍一个学期的学费和一些杂物开销大概是在九百元左右,因为学校和家里有四十多公里的路程,所以郝珍珍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偶尔也会连续几个星期不回家。
一个月家里给她的生活费是四百元,还算上了回家的来回车费,平均下来一天的伙食费也就十元钱不到。
郝云阳不知道妹妹这高中两年半的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同时他也暗恨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想到要给妹妹偷偷的寄一些生活费?
从小到大,说实在的,四五岁的时候跟刘瘸子打架那是纯属小孩子斗气,但是到了六七岁的时候,十次打架当中至少有七次是因为刘瘸子欺负了郝珍珍,以至于每一次见到郝珍珍哭了,郝云阳甚至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找上了刘瘸子掐一架,有时候掐完了他才会知道,妹妹的哭其实跟刘瘸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郝云阳的父亲,郝东年却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每一次不管是郝云阳打哭了刘瘸子,还是刘瘸子打哭了郝云阳,最后铁定都是刘瘸子的老爹提着扫帚找上门来大发雄伟,发泄完了之后,父亲面无表情,刘瘸子却总会冲着郝云阳做鬼脸,气的郝云阳都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再掐一架。
当然,如果碰到郝云阳的母亲李继梅在家,那刘瘸子的老爹就算上门了,最后也只能是夹着扫帚灰溜溜的离开。
每每想起母亲那能从村尾传到村头的大嗓门,郝云阳总是会忍不住在心里捏一把汗……
脑子里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郝云阳的眼皮子也终于忍不住往下扯了,临睡前,郝云阳想起了去年给妹妹打电话时,妹妹说的那个愿望,他笑了,妹子,哥回来了,你想要什么,哥都满足你!
渐渐的,郝云阳又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呼噜声,沉沉睡去。
“嘟啊嘟啊……”早晨九点钟,日上三竿,王释羽早早的就起床洗漱坐在沙发上跟个木头似地看着郝云阳,当设定好的闹钟响起,郝云阳也终于从沉睡中被吵醒了,面朝枕头,伸出手摸到了手机后才支起身子眯着眼看了看时间,九点了。
“早。”伸着懒腰打着哈且几乎已经成了郝云阳起床时的必备动作,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王释羽,郝云阳张大了嘴巴含糊不清的打了声招呼,一摇三晃的走进了浴室,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穿上以纯的黑色外套,LEE的牛仔裤,耐克的鞋子,又回到浴室里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认没什么问题后,郝云阳才深吸了口气,探出半个脑袋:“准备走了。”
第一站的目标并不是回家,而是,妹妹郝珍珍的学校,今天是二十三号,正好是周六,再加上要回荞坝乡的话,必然要经过学校所在的镇子,那么,就先去妹妹那里看看妹妹吧。
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子,郝云阳的眼神之中带上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是期待?亦或者紧张?
【P:我记得我高三那年春节放假是农历二十七……唉,悲催的人生……嗯,再重复一遍,恳请目前还在追看中的筒子们可以适当的忍忍,养个五六天宰一次,那样看起来会更爽的,相信俺……另外,如果有哪位筒子经济条件允许的话,俺想求个弟子级粉丝,前十就少一个弟子了……谁能满足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