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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就是这位小姐要的。”先前接待秦晚秋的那伙计指着她道。
那掌柜的见了秦晚秋,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暗自更添了几分小心翼翼。
穿戴的确很……呃,很“朴素”,不过单就只静静的坐在那儿,通身却是有股说不出的贵气,不是那种小官小宦家族能培养出来的,更不是“暴发户”能比拟的,以他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与各种阶层的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此女身份绝不简单,怕是京城中那些高门千金也不见得能有这般气度,仿若那份优雅尊贵早已刻进骨子里,融进了血脉中,完完全全浑然天成。
不经意扫了眼她边上的郑*,当看到她红红的甚至起了几个水泡的手时,掌柜的脸上的笑顿了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郑小姐来了,可是看中了什么?小堂,还不赶紧的去好好伺候郑小姐!”掌柜的笑得很亲切很热情,却丝毫不问她受伤的手,仿若完全没看见似的,说罢也不待郑*回话,便将目光转向了秦沐阳和秦晚秋,“不知公子小姐如何称呼?”
秦晚秋觉得,这掌柜的还真有点意思。
“我姓秦,这位是我哥哥。”
“秦公子秦小姐好,鄙人姓云,乃珍宝斋掌柜。”云掌柜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笑眯眯的拱拱手,接着将托盘上的红色绸布掀开,露出了里面美轮美奂的首饰,“听闻秦小姐想看看祖母绿宝石的首饰,这里便是小店最好的几件珍藏。”
纯粹的绿莹莹,光芒柔和而浓艳,瞬间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视线,就连郑*也忘记了手上的疼痛,顾不得找秦晚秋的茬,只满眼惊艳着迷的看着那几件首饰,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拒绝得了如此极品的宝石。
秦沐阳不是女人,对宝石也没有什么喜爱之情,却也是觉得这些首饰实在是美,仿佛有种叫人移不开视线的魔力。
而作为女人的秦晚秋更加能更深刻的感受到它们的魅力,不得不说,珍宝斋还真配得上它外在的气派,这几件祖母绿宝石颜色很纯粹,皆是绿中带着点点蓝芒,宝石清澈明亮晶莹剔透,不见丝毫混沌杂质,极其干净诱人,俱是上等祖母绿。
单是看着这些宝石,仿佛就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勃勃生机,那是生命的色彩,几乎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且祖母绿宝石也的确具有极强的治愈力量,长期佩戴,不仅能够帮佩戴者缓解疲劳,解毒退热,更对佩戴者的肝脏有良好的保护作用,是以送自家娘亲的礼物,秦晚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祖母绿,既华贵美观,又不似金饰那般扎眼,一般在乡下根本没有什么人懂得这东西的价值,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祖母绿的确很养人。
按说一个天天需要做家务的妇人应当戴耳坠吊坠簪子什么的比较好,若不然平日磨磨蹭蹭的,甚至一不小心磕到哪儿,那还真是够叫人心疼的,秦晚秋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挑了一对耳坠和一个弥勒佛吊坠,胖胖的弥勒佛笑容可掬,看着就叫人有种安然祥和的舒心感,秦晚秋很喜欢。
云掌柜的眼睛都笑眯了,接着又见她竟拿起了那唯一的一对镯子,嘴角更是咧到耳根去了。
这对镯子可以说是店里最大件的祖母绿首饰了,价格及其昂贵,若今天真的把这个给卖了出去……
秦晚秋倒是很爽快,看上了也不废话,直接拿着自己挑中的三件首饰对掌柜道:“这三件给我包起来。”
云掌柜这下是真的要乐疯了,当即叫伙计去取了最好的锦盒来,自己亲自一件一件小心翼翼的将首饰放进去,包装好。
“耳坠是一千两,吊坠三千两,镯子一万二千两,共计一万六千两。”云掌柜又取来一支累丝镶紫水晶蝶恋花金簪,“这是小店送给小姐的赠品。”
即使是赠品,但从那精巧的做工来看就知道,这必是一等一的精品,卖个几百两不在话下。
秦晚秋眉梢微挑,果然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瞧这做生意的手段,出手大方可是半点没犹豫。
将银票递给云掌柜,秦晚秋微翘着嘴角,笑道:“这金簪我看着倒是喜欢得很,如此可就多谢云掌柜了。”
郑*此时已经完全傻眼了,亲眼看到她所以为的“乡巴佬”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掏出一万多两银票来,那震撼可不是一丁半点,她堂堂郑家嫡出大小姐身上都从没有过这么多钱,更别提随随便便砸出这么一大把来买首饰了!
想到这儿,郑*心里就嫉妒不已,莫名的,竟将眼前这女人的模样和她那京城本家的“姐姐”的模样重叠到了一起。
明明都是郑家的女儿,只因郑婉柔比她会投胎,所以郑婉柔是本家嫡系小姐,而她郑*只是个旁支小姐。自出生起郑婉柔便受无数人追捧,坐拥无数珍宝华服,无论想要什么,只要流露出一点意思,就立即有人双手捧到她的跟前,甚至她可以随随便便拿出一万两银票来施舍叫花子,而她郑*想要一件几千两的首饰都要对爹娘把嘴皮子磨干,最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每次去京城,她的爹娘还都会不停的在她耳边念叨,要她收敛收敛脾气,好好伺候讨好郑婉柔!
凭什么?明明都是郑家小姐,凭什么她就要比郑婉柔矮一截?凭什么她要像个卑贱的奴仆一样去伺候讨好郑婉柔!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嫉恨不满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样,郑*看着秦晚秋的目光就跟淬了毒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秦晚秋只觉实在莫名其妙,不由的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秦沐阳也是被那眼神给惊到了,一头雾水不说,下意识侧身挡在秦晚秋跟前,就怕这看起来似乎有毛病的女子忽然发疯对他家小妹不利。
正在这时,一群人忽然涌进了店里,领头的是一名身穿一袭蓝色华服,相貌颇为俊俏的男子,只是看他脚步虚浮,眼底隐隐青黑,神情举止轻佻,一看便是个沉迷酒色外强中干的货色。
而在他身后一步紧跟着的丫鬟打扮的少女,赫然正是方才被郑*遣回去叫人的丫鬟,显然,那男子就是郑*口中的“二哥”了。
果然,一见到来人,郑*立即像见到了靠山一样扑了过去,一脸委屈道:“二哥你可来了,妹妹都快被人给欺负死了!你看我的手,都是那贱人害的,二哥你可一定要替妹妹报仇啊!”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郑曜棠的妹妹?*你放心,待二哥将她抓回去,定叫你好好出口恶气!”郑曜棠轻轻拍了拍郑*的肩以示安慰,口中说得好听,好像真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只是脸上却不见丝毫心疼之色。
“二哥就是那个女人!你赶紧叫人把她抓回去,我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说着,还带着些许稚嫩的俏脸上竟露出了丝毒辣,看着便知心里定然没想什么好事。
因着秦沐阳挡在秦晚秋的面前,郑曜棠并未曾看到她,只是看到了一片衣角罢了,倒是身形修长高挑,相貌清俊儒雅的秦沐阳入了他的眼,心情顿时不那么美妙了。
这郑家二少爷和郑家小姐两兄妹有个共同点,就是见不得长得比自己好的同性,若哪个无权无势相貌极好,偏又不幸被这俩兄妹撞见了,那必是一场灾难,若为同性,轻则毁容,重则伤残,甚至可能莫名其妙就丢了小命,若为异性,便只得沦为禁脔。
没错,不止郑曜棠好色,郑*也不遑多让,不然为何郑家那么多兄弟姐妹,偏这二人感情“极好”?正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哥哥沉迷女色不可自拔,家里圈养了好几十个美人,妹妹也有样学样,见着美男子便两腿发软走不动路,十二岁时便同家中一俊秀小厮厮混破了身子,打那以后就跟上瘾了似的一发不可收拾了,她自己的院子里或买或抢来的年轻美男子已是将那院子都填满了,终日除了逛街买首饰买衣裳便是扎在美男堆里放纵作乐,甚至兴致来了还会叫几名美男子一同伺候她。
不得不说,在这男尊女卑,极看重女子贞洁,讲究女子从一而终的封建时代,郑*这样的作为,真可谓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若被告发,骑木驴点天灯都是轻的,只可惜,纵是旁支也到底是姓郑的,而郑家虽是商贾之家,却是连寻常朝廷命官都不敢轻易招惹的。
郑*自己和她那二哥就是一个德性,自然很清楚他那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当即就不高兴的撅嘴了,“二哥,那人可是我看上的,你不许动他。”
说着,眼神露骨的上下打量着秦沐阳,明明还略显稚嫩的小脸上竟透露出了一丝与之年龄不相符的娇媚风情。
郑曜棠轻佻浪荡的笑了,“行,二哥不动他,将他留给你。”
秦沐阳又不是傻子,哪里能不知道这对兄妹话里的意思,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如此放荡的女子,当即又惊又怒,素来对女子风度翩翩的他此时都恨不得将这女子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了,那眼神实在令人作呕!
“好个没羞没臊放荡成性的女人,郑家当真是好教养。”
冷冰冰的,透着浓厚讥讽鄙夷的声音,却实在该死的好听!
郑曜棠的眼睛当即就亮了,当看到一直站在那男子身后的女子的容貌时,登时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游戏花丛数年,玩过的女人不下数百,却还从未见过如此极品的美人!
但见其肌肤莹白仿若还透着淡淡的柔光,琼鼻挺翘秀美可人,小嘴儿嫣红仿若熟透的樱桃,泛着诱人的光泽,真不知一亲芳泽该是何等*。眸光清冷泛着慑人的寒意,却因那明亮黝黑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而又平添了几分娇媚,仿若会勾魂儿般勾得人心痒难耐,真真是一挑眉一眨眼俱是风情万种。又观其身段妖娆,体态风流,那纤细的小柳腰,似乎轻轻一折便会断了般,叫人心生怜惜却又忍不住有种想要狠狠蹂躏的冲动……
郑曜棠忍不住舔了舔唇,心里猛地窜起一股邪火越烧越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晚秋,目光邪佞下流。
空谷幽兰?天山雪莲?
呵呵,有意思,真想看看,这样一个清冷高傲的美人在他的身下会绽放出何等诱人的风情。
一见他这般露骨神情,郑*立时就不乐意了,刚欲张嘴说些什么,却转念一想,这女人落到她二哥手里日子可不见得就好过了,看那清高的模样,清白身子被毁了一定会叫她生不如死吧?待二哥玩腻了,她再将她要来,到时候想怎么折磨还不是随她?
想到这儿,郑*也不说话了,只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
秦沐阳当即暴怒,虎虎生威的一拳直冲郑曜棠的面门而去。
郑曜棠也是会些功夫的,只是沉迷酒色并不勤于练武不说,那副身子也早已经被掏空了,猝不及防一拳挨了个正着,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鼻梁骨都被打断了,疼得他嗷一声惨叫。
“二哥!”
“公子!”
一群狗腿子连忙扑过去手忙脚乱的将他扶起,郑曜棠一摸鼻子,一片湿润粘滑,入眼手上那一片殷红,将他的眼睛都给刺红了。
“都给我上!爷要他死!”
“二哥!”
“你给爷滚一边去!”暴怒之下,郑曜棠哪里还顾得上妹妹那点儿龌蹉心思。
见他一脸阴郁,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跺跺脚,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了。
此时珍宝斋里的人早就跑光了,只剩伙计们缩在角落胆战心惊,那云掌柜眉头紧拧,一脸忧色。
这一开打,还不得把这店都给砸咯?这么多价值不菲的首饰要是被毁了,届时他该如何向东家交代?怕是连饭碗都不保了!
秦晚秋无意瞥了眼他惶恐不安的表情,看了眼珍宝斋门口,发现不对劲门外面百姓早就绕道而行了,倒是不会误伤无辜,便开口道:“大哥,上外边。”
闻言,秦沐阳几脚将那些扑上来的狗腿子踹出门外,缩在后面的郑曜棠也挨了重重一脚,就连郑*也没能讨着好,腹部挨了一脚整个人狼狈的飞了出去。
一群人“砰砰砰”接二连三砸在外面街道上,激起了一片尘土,哀嚎惨叫连连,叫躲在稍远处看热闹的百姓是又怕又兴奋。
云掌柜冲秦晚秋感激的笑笑,秦晚秋轻笑着点点头,手里捧着锦盒,扭头朝门外走去,脸上浅笑已被一片寒霜笼罩。
此时大门外已是打作了一团,素来好脾气的秦沐阳被郑曜棠那明目张胆显露无遗的肮脏心思给气坏了,逮着他就是一顿猛揍,郑家那些狗腿子扑上来想要救他们家公子,只那三脚猫的功夫又哪里是秦沐阳的对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打趴在地上打滚哀嚎不断,完全没了力气也没那胆子再扑上来,于是郑曜棠悲剧了,一张俊脸生生被揍成了猪头,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儿,身上也是挨了不知多少拳脚,没有一处不疼。
又是一拳打在胸口,郑曜棠再度飞了出去,正巧落在秦晚秋买的那赤兔宝马眼前,原本淡定的看戏的马儿见这家伙飞来,猛地打了个响鼻,一蹄子踏在他的胸口,本已内伤严重吐了几口血的郑曜棠再度一口血喷出,接着马儿蹄子一蹽,竟是将他又给踢飞了。
秦晚秋乐了,本被那恶心的兄妹俩弄得抑郁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走到马儿身边,轻轻摸摸它的马脸,“真是好孩子。”
马儿嘶鸣一声,听着似是颇为高兴得意。
此时的郑曜棠已经不成人形了,整个人神志不清眼看都去了半条命,秦晚秋微眯了眯眼,“大哥,教训得差不多就行了。”她大哥可是要考功名的,可不能叫他手上沾了人命毁了前程。
听到自家妹子的提醒,秦沐阳看了看烂泥一样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郑曜棠,心里的郁气仍未散,只要一想到这人对他妹子的龌蹉肮脏的心思,他这心里就像是有团火在烧似的,一股前所未有的狠意涌上心头,只恨不得将这人弄死。
秦晚秋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好了大哥,走吧。”
秦沐阳压下心头的杀意,对自家妹子露出了抹浅笑,“行,我们回去吧。”
转身离开的瞬间,秦晚秋的手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两道细如发丝的银光直奔那兄妹二人,微弱的光芒一闪即逝,竟是无一人发觉。
且不说郑家兄妹俩被送回郑府后,郑家上上下下是如何兵荒马乱,却说秦晚秋兄妹俩将人家地头蛇的宝贝儿子闺女给弄了个半死后竟是一点也不担心,还很悠哉的在街上逛着。
在给自家老爹买了件虎裘后,兄妹俩又来到了汾城最大的书肆,给秦沐阳挑了一方端砚,几支湖笔及十来块徽墨,又买了好些珍贵的书籍才作罢。
看着银子如流水似的花出去,秦沐阳手捧着墨香撩人的书籍,心里是既高兴又难受,纠结得不行。
秦晚秋看他这样子,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是又羞愧不自在了,故作俏皮的拽着他的袖子撒娇道:“大哥,说好的啊,日后我可就指望你当靠山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了!”
秦沐阳哪里能不懂她的意思,心中甚是感动,只觉得这个妹妹真是叫他怎么疼宠都不为过。
忍不住轻拍拍她的小脑袋,笑道:“还横行霸道胡作非为?这是哪儿来的一个娇滴滴的小土匪啊?”
秦晚秋眼珠子一转,忽然差点笑喷了,“我们家刚好买了座山,这算不算是占山为王啊?爹还每天都去巡山,像不像土匪头子?”
秦沐阳也乐了,拧了把她的小脸,“你个促狭丫头,叫娘知道你说爹是土匪头子,看她不揍你。”
看着满眼宠溺的哥哥,秦晚秋却是心头一酸险些落泪。
他只知她对他的好,却哪里知道她曾经所犯的罪孽,哪里知道她心中的羞愧。
前世就是在这一年,一场暴风雨将家中茅草屋的屋顶都给掀了,哥哥和爹无奈之下只好冒雨爬上去修补屋顶,然而哥哥却一时不慎从屋顶滑落摔断了腿,那时正逢她的婚期,韩擎苍刚刚下聘,爹娘疼她,用聘金和家中几乎全部的积蓄为她置办了丰厚的嫁妆,以至于哥哥出事后家中已无多余银钱给他治腿,爹娘哥哥都不愿动留给她压箱底的银钱,便只得四处借钱,爹腆着脸跑遍了全村,娘也厚颜回娘家朝舅舅们开了口,如此才好不容易凑足了钱,结果她却半夜趁着大家都睡熟之时拿着压箱底的银子和这笔钱还有嫁妆里的几件首饰逃婚跑了。
她以为有那批丰厚的嫁妆在,只要卖了就能有钱给哥哥治腿了,所以她走得毫无负担,可是直到她被韩擎苍从冷宫中救出,问了他才知道,当年那批嫁妆卖是卖了,却拿去还了韩擎苍的聘礼,听说这是哥哥强烈要求的,再后来,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哥哥的腿便再没了痊愈的可能,一辈子都是跛子,而家中却欠了一屁股债,日子艰难得几乎过不下去了,再后来一场天灾更是雪上加霜,遭了灾村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只得日日上门追债,阮姨得了前线打仗的韩擎苍的嘱咐,悄悄帮他们把债还清了,又留了些粮食银钱,便连夜离开了秦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