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猛在屋顶上看见,站起身,刚好影子盖住梁飞若,把个梁飞若吓了一跳,本来她心里就憋着股气,转头就骂,“要死啊!哪家的小兔崽子没事爬人屋顶……”
南宫瑾上了马,伸手朝花吟一拉,花吟装作很忙很乱很无奈的模样,朝朱小姐一通抱歉的乱喊,“实在对不住了朱小姐,我现在太忙了,你有事就跟梁掌柜说吧,关于账目什么的,他比我清楚。”她这般喊着话已然被南宫瑾拽上了马,再一抖缰绳,南宫瑾朝乌丸猛看了眼,暗示他无需跟来,便驾马疾驰而去。
按照花吟之前的计划,他们这一行人会在大周周边的几个村子分别待几天给贫苦百姓看诊,岂料因为她医术过人,名声越来越大,周边的甚至更远地方的人都慕名而来了,每日里这里来看病的络绎不绝,又兼收了许多重伤的,反而在小李庄停下走不动了。后来花吟临时做了个决定,小李庄这个点暂时就不撤了,为了照顾到其他地方的人,她有时会出诊。但因为很多人都是奔着她来的,因此即使她出诊也是匆匆走匆匆回,就怕义诊的庄子内有重病号等她。
一路颠簸,眼见着就到了,花吟大前天才来过小何村,这里的人都认识她,她刚一到村口就被人迎了去。
除了那家的病人,村子里头听说小神医来了,凡是有个哪处不舒服的都过来了,花吟一个接一个的看,忙个不停,刚好有药的就直接给了,也有不够的,就开了药方让他们自去小李庄取去,南宫瑾一直站在她身侧,看她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以至后来,有个老妇人指着南宫瑾道:“神医啊,跟您一起来的这位大人脸色很不好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先给他看看,我们不急。”
南宫瑾一愣,花吟回头朝他看去,噗嗤一笑。
这一忙一直忙到日落西山,因为从小何村到小李庄要经过董庄,而董庄近来闹虎患,咬伤咬死了不少人。因此当花吟他们要走,小何村几乎老小都出动了,死活拉着不让走。
花吟无奈,南宫瑾明儿个刚好休沐,也不急着回去,因此二人便歇在了小何村。
小何村穷的很,到了晚饭时间,几乎是一个村子的人都将家里的最好的东西送了来,甚至还有人杀了鸡鸭,花吟忙推脱说:“我是不吃荤腥的,你们别忙活了,留给家中的老人小孩吃吧。”
那村民说:“花大夫不吃,可是您那位朋友想必是吃的,花大夫救苦救难无欲无求,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那就让我们好好招待您这位朋友吧,也算是报答了花大夫的恩情。”
花吟笑着让开了,南宫瑾面对村民的热情,却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在他们的热情下,勉为其难多喝了些酒,酒很糙,口感并不好,南宫瑾却喝出了其他味道,心头一动,只不过他很快冷了心肠,不愿细品。
吃过饭,村民又领了他二人去歇息,可是村里条件有限,这户人家算是条件非常好的了,但是也只能腾出一张大床,床上的被褥看上去倒是新,想来是特意招待他们才拿出来的。
那农户的汉子满脸的不好意思,道:“我们这穷,我家祖上有些钱,房舍算是村里最好的了,只不过如今也败落成这般田地,今晚只能屈就二位了。”
南宫瑾没说话,花吟忙说:“这里很好,不早了,大家都去歇着吧。”
农户的媳妇又给打了水进来,这才合了门出去了。
屋子内只剩南宫瑾和花吟二人,花吟对于耽搁了南宫瑾回城,满心的愧疚,忙上前服侍他洗脸洗脚,南宫瑾也不拒绝。
花吟在他洗过脚后,也坐到炕边就着他的水洗了脚,洗到一半看到南宫瑾在看自己,花吟恍然反应过来,心里有些不自在,忙解释说:“小何村的人吃水都到五里外的汾河打水,这家男主人腿有残疾,女人小脚,打水肯定不容易,咱们还是能省着点就省着点吧,况且脏水不脏人,我都不嫌你了,你也别嫌我了。”
花吟说着话便擦了脚,南宫瑾就坐在她旁边,她心中想着旁的事,却没看出来南宫瑾注意的不仅仅是她用了他的洗脚水,而是他在看她的脚。她的脚和她的人一般长的灵巧白皙,虽然脚底因为走路多磨了一层薄茧,但是像这般小巧秀气的脚却是少见的。
南宫瑾见过素锦的脚,保养的水豆腐似的,莹润有光泽,却不知为何,在他眼里,远不及这双脚……动人心弦。
花吟洗完脚倒了水后便插了门,转身回头见南宫瑾还在看她,她疑惑了,上前道:“大哥,你做什么一直看我啊?”
“没事,”南宫瑾收回目光,只是眸子中仍旧露着不解。
花吟倒是大方,铺了床铺后,问,“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
花吟应了声,只将最外层的长衫脱了就跳上了床。
南宫瑾正在解衣裳,见她就脱了一件衣服倒下就睡,不禁奇道:“你穿这么多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