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听了,一脸的不容置疑:“那决计不成!净园,是雅思哈建的,只是勇毅公府的一个分院儿罢了!素来公主都是住在皇家修建的公主府中!哪有住在臣子家中的道理?!”
“额……”宜萱也着实没法反驳自己这位四爷爹了,不过想着以后离纳喇星德那神经病远点,似乎也是好事儿,便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答允了四爷爹的好意。
宜萱回到净园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吴嬷嬷上前来禀报说:“诚亲王府的世子福晋来了,可惜您进宫去了,世子福晋便说改日再来请安。”
请安?宜萱咀嚼着这两个字,的确,如今她虽然还没被正式册封为公主,可世子福晋却已经摆正了态度,用上了“请安”这样的词儿。不过世子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可见是有所求了。
吴嬷嬷又道:“世子福晋倒是留下了重礼,乃是一架成色上号的二尺和田玉炕屏,小叶紫檀为架,漆金龙凤,十分贵气呢。”
宜萱自语道:“看样子她真的是有事相求了。”——不过宜萱有些不明白,博尔济吉特氏已经是世子福晋了,只等诚亲王百年之后,她的丈夫就能袭爵,按道理来说,博尔济吉特氏应该没什么所求才对呀。
宜萱暗自想了一会儿,博尔济吉特氏自己无所求,可不见得旁人无所求,譬如她的公公,诚亲王可不甘心屈居铁帽子怡亲王之下,只做个和硕亲王,将来百年之后,自己的儿子只能将级袭郡王爵。又譬如她的丈夫,世子弘晟还只是个富贵闲人呢。
宜萱叹了口气,这种事儿,她可帮不上忙,便问吴嬷嬷:“还有什么旁的事儿吗?”
吴嬷嬷忙道:“还有舅老爷通判李大人派人从南面千里迢迢送了年礼来,这是礼单——”
宜萱接过吴嬷嬷呈上来的烫金礼单,打开一瞧,便道:“粗粗一看,便晓得比寻常多了三倍不止!唉,我这个舅舅啊,是看自己官帽多少年没变,想往上挪一挪了。”
吴嬷嬷便问:“这事儿,公主打算帮忙吗?”
宜萱笑道:“根本用不着我帮忙,汗阿玛看在额娘的份儿上,多少会给舅舅提一提位置的。总不好叫贵妃的亲兄弟,还只是个六品通判吧?”
吴嬷嬷笑了:“舅老爷可不只是想提一提,只怕还想着能进京做京官儿呢!”
宜萱摇了摇头,“怕是不大可能!”——她这个舅舅没什么大本事,不过也没本事太搜刮地皮,李家家底丰厚,是因为这些年在南面,毗邻广东通常口岸,做了不少倒腾洋货的生意,家底子才越来越流油。
想到洋货生意,宜萱倒是有些心动,这可是暴利行当。不过在这个时代,地方吃拿卡要得厉害,尤其京杭大运河沿岸,各种各样的关卡、稀奇古怪的税收,可就足够叫人喝一壶的!所以想做这种买卖,没有过硬的身份是不成的。而宜萱恰恰不缺乏身份……
虽说她眼下钱够花,可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少?
暗暗存了此心,便想着等过了正月里忙碌的日子,派稳妥的人做点生意去。
吴嬷嬷又禀报道:“再就是,今儿七贝子福晋归宁,还带了诚王府八阿哥回来,傍晚十分才离去。”
七贝子福晋……唔,纳喇星月?还带着自己小叔子,到底她又在搞什么?宜萱摇摇头,懒得去深思。反正她和三伯家几个侍妾所出的堂弟都不熟……
三日后。
宜萱一大清早便迎来了册封的圣旨:“朕惟起化璇闱,爰赖赞襄之职,允推淑慎之贤。尔和硕公主圣祖仁皇帝孙女朕之女也,毓秀紫微,钟灵宝婺。幼奉慈闻之训,敬守女箴。长归公府之家,克修妇道。鸾车雍肃,夙传谦抑之心;象服委佗,久著端凝之度。仰承皇太后慈谕,兹封尔为和硕公主,尔其时怀只敬,承庆泽之方新,益懋柔嘉衍鸿庥于有永。敬哉。”
——苏培盛那抑扬顿挫的嗓音,倒是念得浑厚而流利。只不过——那是啥意思,宜萱懵懵懂懂,一知半解,不过猜也只知道那都是夸自己的话。她脸皮丝毫不红,如数收下赞誉。
宜萱深深叩头,双手接过了圣旨,“怀恪接旨,谢汗阿玛恩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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