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见状,沉了脸:“穆锦程,你给我出来!”
穆锦程一副畏惧表情,揪住了太夫人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句:“老祖宗。”
太夫人知其意,也乐意给他撑腰,于是板着个脸,看穆侯:“孩子还小,你这般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穆侯见太夫人给穆锦程开脱,很是头痛。
“祖母。”穆侯对着太夫人一揖,道,“这不孝子在学堂将威武将军府的小公子揍了,兹事体大,岂能这般宽恕了他?!祖母莫要再宠他,把他纵得没了边!”
太夫人听这话不高兴了:“谁说是咱们锦程揍人了?瞧瞧,锦程身上也有伤的!”
听太夫人如此说,穆锦程得了天大的理一般,掀起了自己的衣袖。
看到孩子手臂上的青紫,侯爷也是一阵心痛,可知道这事不能这般随意揭过去,对着太夫人说了声“祖母见谅”,便长臂一伸,将穆锦程从太夫人身后捞了出来。
太夫人拦不住,心知这回穆锦程难逃责罚了,便开口保他其他:“你罚锦程可以,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动用家法!”
穆锦程正暗自哀嚎着羊入虎口死期不远,听到太夫人这句话,又抖擞起精神来。
——只要不挨揍,一切好说!
侯爷本未打算请家法,一口应了下来,再向太夫人告辞,将穆锦程夹在腋下,像扛着一袋米一般,出了太夫人的院子。
太夫人尤不放心,指着那对父子离去的方向,吩咐道:“春鸽你快跟上去,好生瞧着,别让侯爷动手。”
春鸽应了声是,赶紧儿跟了上去。
侯爷夹着穆锦程,也不觉得累,穿山越岭,拂花分柳,进了越家祠堂。
将穆锦程往地上一抛,穆侯呵斥一声:“跪下!”
早有准备的穆锦程骨碌在地上一滚,麻利地爬起来,跪下。
穆侯深呼吸几次,平息了几许怒气,这才质问穆锦程:“为父昨晚上教导了多少次了,学堂不是家里,你给我把皮紧着点!今儿是怎么回事?才到了一会儿,就把越家小公子揍了?!”
“不是单方面的揍!”穆锦程死鸭子嘴硬,“他也揍了我很多下!”
穆侯一口气没缓上来,差点噎死。
“那也是你先动手!”
穆侯又是一声怒斥。
“但是是他先说我象女人在先!”穆锦程仍在据理力争,“作为一个纯爷们,这事能忍吗?!揍他都算轻的了!”
孩子不反悔便罢,还犟嘴,穆侯气得半死,四下看看,从墙边顺了支鸡毛掸子过来。
穆锦程见状不妙,赶紧抛出免死金牌:“老祖宗说了!不许请家法!”
穆侯哪还顾得上这么多,高举鸡毛掸子就要下手……
“侯爷!”
站在门边的春鸽叫了一声。
穆侯扭头,看到是太夫人的贴身大丫鬟,知道这穆锦程是揍不得了,便将手中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掼,指着地上吼道:“给我跪上两个时辰!不到时候不许起来!”
处罚完了,穆侯转身欲走,谁知外头一阵吵吵嚷嚷,一个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的媳妇儿牵着一个快十岁的孩子哭哭啼啼地杀了进来。
一看来人这阵仗,穆侯大大地头痛起来。
那媳妇儿牵着孩子冲到穆侯跟前,手势麻利地将孩子推到在地,自个儿也跟着跪下,拉长了哭腔说到:“侯爷!你可得给我娘俩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