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撑着心肺做一个高傲的女孩,养出一身疯狂气焰,做出让这个城市中同龄男性都瞠目结舌的壮举。
就是交出再彪悍的答卷,在不适合的年龄做不适合的事,都是一种很辛苦的事情。
陆欢和魏云月谁也不让谁的对视了足有三分钟,略对愧疚的男人和表情淡然自嘲的小女孩,似乎是想从对方眼睛里面捕捉到一点旁的情绪,可是彼此都是生活的高手高高手,最终谁也沒有获得自己想要的情绪。
还是陆欢先忍受不住这样的浪费时间,先着魏云月伸出了一只手:“起來吧,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魏云月排掉了他的手,撑着站了起來,轻声道,“你不是像我走回渡城吗?那我就试试。”
刚刚栽倒的时候伤了脚,魏云月站起來就感觉脚一阵钻心的疼,可是她沒有说出任何服软或者请求帮助的话,在适应了一会,就这么拖着一条腿向着渡城走去。
“我帮你看一下吧,你这个样子,不可能走回渡城的。”陆欢突然有些心疼她。
他忽然明白,如果他沒有赶到这里,那些汉子也不会占到魏云月的便宜,他们得到的只会有一具尸体。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魏云月头也不回的冷笑,似乎连回头这样的动作都会浪费她回家的体力。
陆欢被她问得一滞,沒有说话默默地回到了自己车上。
魏云月继续一步一步向着渡城走去。
陆欢的车开在路肩上,保持着低速随在魏云月的后面。
魏云月听到车子引擎声,回头看了一眼,沒有说什么,继续走。
一个小时后,魏云月停了下來,陆欢走下车问她道:“上來吗?”
魏云月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
陆欢强忍住把她强行拖上车的冲动,又回到了车上。
车灯明亮,他看到了魏云月已经完全肿起的左脚。
两个小时后,魏云月已经越走越慢,肿起的左脚磨破了,从帆布鞋里面透出一点暗红。
但是,她已经走着,偏执成魔。
陆欢也神经病似的跟在他后面,玛莎拉蒂让他开出了老太太走路似的速度。
这就是两个神经病之间的持久战。
三个小时后,魏云月几乎走不动了,额头上不知道因为是痛苦还是疲惫流下的汗水,让刘海紧紧的贴在额头上。
夜风袭來,小小的单薄身影抖了几下,裹紧血液已经干成血块的衣服继续前进。
陆欢嚼着巧克力豆,看着女孩的身影,一脸的回忆,不知道是想起了谁,又想起來哪个时间哪个地点的往事。
魏云月走路的三个半小时,她身子晃了下,终于倒了下去。
陆欢点了一根烟,知道抽完她也沒有站起來,这才走下了车,只见魏云月仰趟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陆欢走过去后,她就怒视着陆欢,一个字也沒有说。
陆欢叹了一口气,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车的后座上。
“放我下來,我歇会还能走…”
魏云月大喊着,声音已经完全喑哑,所以陆欢只当是噪音,把她丢在了后座上,全速向着一中心医院驶去。
到达医院的时候,魏云月已经昏了过去,陆欢抱起她时,她突然抱住了陆欢。
“我不要求你,你那样对妈妈,我死也不要求你…”
两行晶莹的泪珠,从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划落。
陆欢抱紧了她小小的身子,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來小时候和魏青城之间的事情,这对父女实在是有太多耐人寻味的事情了。
“你沒有求我,是我输给了你。”
陆欢边在她耳边呢喃,边抱着她奔进了急诊科。
体力透支,夜晚的寒气,还有脚上的伤,让魏云月发起了高烧,可是从头到尾她却连一句服软的话也沒有说。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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