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将军府,一众奴仆跪拜在地。
匆匆步出的莫等闲,见来者是皇子,只得行礼:“不知二殿下前来,有失远迎。”
孟承津抬了抬眼皮,板着脸问:“你家外甥女呢?”
好小子,跟本将军比气势?莫等闲冷哼一声:“受了伤,歇下了。二殿下深夜出宫,就为了来刁难一个闺阁小女儿?”
“本殿要找沈小姐,难道还要向莫将军通报不成?”孟承津冷冰冰地说完,撞开一心护短的莫等闲,大步流星向后院走去。
“多日不见,大将军还是气势如虹,不错,不错。不过大辉朝有哪条律法规定二殿下不能来找沈家小娘子了?莫将军以执法严厉而闻名,想来对我朝律法是倒背如流的。还请大将军找出那一条律法,末将也好呈给二殿下知晓一下。”
一个腰间别着长剑的青年,不屑地顶了莫等闲几句,说完便撂下气得满脸黑红难辨的大将军,大摇大摆,向院内走去。
莫等闲一个侧转,加紧几步,拦到了孟承津前面:“二殿下,静璇已经为昨晚的事受到了责罚,还请二殿下不要欺侮一个小娘子,传出去,秦老将军爱护秦小姐,怎容秦小姐的夫君德行有失?到时候,二殿下也不好办吧?”
“关你屁事!”孟承津冷哼一声,再次甩开纠缠不休的莫等闲。
莫等闲恼了,撩起袖子就要干架。
先前的青年笑眯眯地走来,将长袍的下摆一甩,摆好步法,就要与莫等闲过招:“莫大将军虽然许久未曾行军打仗,倒还没有忘了秦老将军的风采。这一点甚是难得。待你家外甥女向秦二小姐赔罪时,末将会记得向老将军提醒一句。就说:沈二小姐觉得自家大舅最是英勇神武,秦老将军在莫大将军面前,连提鞋都不配?不知莫大将军觉得可满意?”
“废话少说!看拳!”莫等闲挂心外甥女,对眼前的话唠很是不耐烦,一心要将其揍趴,好腾出时间阻挡孟承津。
前院登时吵嚷不休,虎虎生风的拳声,你来我往。
孟承津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向后院逼近,他的嘴角含笑:一根筋的老东西,也敢拦本殿!
府里来了皇子的消息,在戴氏的授意下,向后院封锁了消息。
因此,当杀气腾腾的孟承津闯进秋月阁,找沈静璇算账时,她正握着一卷史记,坐在秋芬床前打瞌睡。
小娘子梳着双平髻,头上不饰一物,身上穿着件湖水蓝的纯色襦裙,肩上披着件薄薄的杏色披风,就那么一下一下磕头捣蒜地眯着了。
这就是人人口中张扬跋扈的沈二小姐?跟在孟承津身后的人都诧异不已。
未出阁的小娘子,闺房可以让自家兄长进去,但是绝不可以容许外男进入。
孟承津有意败坏小娘子的名声,抬腿就要往里走。
岂料沈静璇忽地睁开了眼睛,纤纤玉指往自个儿额头上拍了两拍:“该死的,怎么睡着了?”
自言自语间,她腾地站起,俯身掀开秋芬额上的毛巾,丢下书本,去了一旁的水盆架子处。
给秋芬换上冰水里泡过的毛巾,沈静璇眼角余光扫过门外,这才发现门口多了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为首的居然是那个奸贼?居然还抬着一条腿准备进来?这个贼心不死的畜生!杀了他!
沈静璇顿时血气上涌,心神激荡,差一点把持不住,就要转身去取匕首,手刃仇人!
可是,她粗重的喘息声很快轻缓下来,她紧咬双唇,强迫自己镇定。
不行,不能在大舅府上惹事!她无奈的闭上眼,按耐住内心的冲动。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狠戾肃杀的神色。
缓步走出,她将屋门关上,与孟承津对峙:“二皇子可是要小女给秦家二小姐赔罪?”
她还不知道他的那点心思?别说如今秦品筝刚刚由圣上下旨赐婚给他,他需要维护未婚皇子妃的尊严;就是上一世,他跟方诗雅苟且到一起处时,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袒护秦品筝。
清风说:他是在维护皇子的尊严,正妻就是皇子的脸面,他不会容许一个跟他苟且的女人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