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夫人冷冷看着她:“何谓不敢坐?”
沈苾芃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款款道:“妾身今日跪在院子里,人人都知道是妾身的错,妾身也确实有错。只是之前安惠夫人说的话让妾身心有余悸。”
啪!安惠夫人一掌拍在楠木桌子上,腕间的翠玉发出了叮咚的响声。
“你是在责备我吗?”
“妾身不敢,”沈苾芃微微行礼,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退让,抬起头来看着安惠夫人,“之前安惠夫人责备妾身容行有亏,妾身承认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但是夫人怀疑妾身的清白,这是妾身万万不能容忍的,妾身虽然出身沈家势微力薄,但是沈家也是御赐的书香门第,院子里这么多仆妇他日传出去风言风语,让沈家有何颜面?”
安惠夫人脸色一暗,这是要找后账吗?
“他日知道的人会说这是一场误会,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我沈家将不洁的女子送进靖安侯府,一来有损沈家名誉而来对世子爷也是不甚公道,所以还请夫人今日还沈氏一个清白。”
安惠夫人没想到沈苾芃竟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侯爷为世子爷从沈家选世子妃的做法让安惠夫人恼怒不堪,君謇一个病入膏肓的世子,若是选了世子妃生下一男半女,她的儿子君骞又该如何自处?君謇孱弱多病,偏偏占着世子的位置,自己的骞儿能力出众却不得不管着府里的俗务,好不容易替老侯爷出征西南立下战功名声浩动,谁知老侯爷竟然要为世子爷选妃?要不是那沈长卿下狱,她借此机会摆了一道,面前站着的女人可就是世子妃了?
想到此处,安惠夫人凭添了几分怒意,冲一边的张妈妈道:“带她去后堂!”
君骞握着杯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与之前的仗义相救判若两人。君謇缓缓站了起来:“我有些累了,沈氏你随我回去!”
沈苾芃躬身道:“今日这件事不说分明,妾身不能回去,否则出了这映心阁,妾身便再也抬不起头来。”
君謇尴尬的站在那里,这女人疯了吗?他再怎么说也是她夫君,竟然被软软顶了回来。她难道看不出来吗?若是让张妈妈验她的处子之身,说不定真的会弄出什么事端来,到时候即便是他也保不了她的清白,那可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啊。
张妈妈笑道:“请姨少奶奶随老奴来!”
沈苾芃站着没动,依然看着安惠夫人:“我说的是用另一种法子!”
张妈妈不明所以,沈苾芃突然浅笑道:“上古有一种流传下来的法子,若是处子之身可以找一只碗滴上鹦鹉的血容开,再将处子的血滴进去,如果是处子,血滴不会散开,而且会凝成一个暗黑色的圆点,不知道君二爷是否听过这个法子?”
君骞没想到她会问到自己,不仅仅是诧异这个,她怎么知道自己对医术也是略知一二?沈苾芃唇角的笑意更浓了些,上一世君骞配置的毒药她可是深有体会,这样的古方他一定知道,若是让他说出来岂不是更好,即便他不说,一会儿她自会找到那本父亲留下的古籍查看,到时候让他小小损了颜面也比较解气。
“姨少奶奶说的古方这个倒是有的,”君骞微微一笑,这丫头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有后手,不妨再帮她一次,关键是自己此时隐隐约约竟然也想知道检验后的结果,这个让他有点儿心烦,他大清早起来请安谁知和这个女人纠缠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