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半眯着眼,慵懒地高卧着,仿佛身侧以暧昧之姿跪着念信的,不是他儿子的情人,而是自己的女奴。
“你想不想知道这个死掉的紫电是谁?”
也许这人一上了年纪,就会有倾诉的欲望,即使身边的听众并不适宜也不能阻挡这种冲动。
已经被调教得无比乖顺的姚慈心,赶紧摆出一副微微好奇侧耳倾听的模样来。
“紫电是我从前身边服侍的小厮,还有一个名叫青霜,紫电嫁给了刘荣,就是安西城的城主……”
时隔多年,他能想起的的紫电,也不过是个模糊的印象。
一个长相妩媚,满心指望着妻荣夫贵的男人。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侍从,反是更看重身边英气十足的青霜。
可在笼络英家军这件事上头,偏偏是他没看中的成了事,那个青霜,……哼,居然因为恋上英飞宇而背主,不然,那个孩子,也不会从英王府失踪了吧?
如今他少年时陪伴的两个侍从,都已是辞世了呢……
姚慈心听着他近乎自言自语的长篇说话,心里的不耐烦却是半点也不露。
哼,就算保养得再好,也不过是个老男人罢了,唠唠叨叨的没个完,谁想听他说什么下人小厮跟他从小在皇宫里的故事啊……
京城里有点底蕴的,谁不知道,安华皇子早年在宫里根本就不为亲生母亲和祖父所喜,一直没什么地位,还是后来,因为不知怎地搭上了当今的女皇,又被赐婚给英大将军,这才地位尊崇显赫起来的?
安华说着说着,忽然轻轻一笑。
“瞧我,说这些陈年旧事,小姚定是不爱听了吧?”
语气虽是温和如春风,但一只手却已经是随随便便地搭了过去,就大喇喇地搁在那圆润的肩头。
姚慈心身子微微一僵,面上泛起温婉的笑意,恰到好处的红晕,“安正君~”
这该死的,不守夫道的老鳏夫!
在姚慈心心里暗骂的当儿,那只手已是顺着交领衣衫的开口处,伸展了进去,五指灵动,百般揉捻勾挑。
姚慈心嘤嘤一声,身子软倒在安华怀中,却是将自己的身体,送得更近,更方便那老男人的施为。
姚慈心心底把安华骂了个千万遍。
其实姚慈心身负贵女名嫒之名,跟几个美男公子有些个风流韵事,她倒也是不在乎的,那样还说明自己的魅力十足呢,但跟一个年纪足以当自己老爹的男人,而且自己还已经生下了这男人的孙辈,就有些超越姚慈心的底线了,就算这老男人保养得好,看着面嫰,但在床上的表现,哼……
姚慈心可不是十八九岁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儿,这床上花样多,实质少的男人,不过就是为了掩盖已经力不从心的事实罢了。
若是为着尝个新鲜,捏着鼻子共度过几夜倒也无妨,可这老男人,却是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胁,把自己困在这高墙深院里,生生地把自己这个高门贵女,折辱看低成奴婢之流!
此恨此辱,如何能消!
心底暗恨的姚慈心很快就丧失了控制自己身体的意识,像此前的许多次一般,娇吟粗喘着,沉沦于那老男人或轻或重,或温柔或暴虐的对待之中……
浣花国惠宁二十九年,安西城城主刘荣的独女伤重不治身亡,而刘荣的正夫,也因过于悲痛而病亡,身为英家军三大将之一的刘荣,连遭这两番打击,身染重疾,竟然卧床不起。
幸好在安西城的钦差英平乐郡王,及时地接过了安西城的大局,将安西城的军事和内政,都料理得井井有条。
而沉疴不愈的刘荣,于病榻上书成了奏折,乞求辞去安西城城守之职,由平乐郡王相代。
言辞恳切,催人泪下,将病中老将军忧国忧民心念女皇的忠心,表达的淋漓尽致。
女皇自然不会拂了老将军最后的心愿,当即下旨,令英平乐暂代安西城城主,接替刘荣一切职务,并且特意下旨,要求英平乐,要小心关照着处于悲痛中的刘将军,尽量延医诊治,就算不能救回性命,也要好生地给刘将军养老送终。
此后,第二年,北蛮军卷土重来,这回人马更有数万之众,将安西城围困起来。
安西城派出两路信使向苦水关和平定城求救。
却不想这两处迟迟不来援兵,安西城城守英平乐只得冒险用计,擒拿了敌军的首领,这才险险退敌。
此后便从西北流出苦水关韩将军和平定城陆将军拥兵自重,畏敌避战的传闻。
因此事,而朝廷中对这两人贬斥弹劾的声浪此起彼伏。
有那慷慨激昂的儒生更是写了文章,骂这二人是老而不死谓之贼,坐视友城陷入危难,只知贪生怕死,享受权势,早把当年的豪情壮志丢得一干二净……
总而言之,就是对不起女皇,对不起浣花国的千万子民,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英大将军,正该以死谢天下才是。
就在物议纷纷,群情激愤之时,西北方向又传来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原来在那北蛮军退兵之时,这苦水关和平定城并非坐视不理,避关谢战。
而是有韩将军的侄子韩英,率领三千金甲军轻骑,已是埋伏在北蛮军退回的后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