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看着林静航那副跟自己说话就是屈尊降贵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窝火。
好吧,反正这个世界,算起来都是男子吃亏,自己就当是不小心一夜那个情了吧。
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
“林公子,昨夜想是有人算计,我不过是一介寻常女子,那人算计的定是你林家了,您将来若是能抓到幕后黑手,还请不要客气……不过,您成亲在即,我也有了意中之人,昨夜的事,能否当作从未发生过?”
咱一个穷屌丝,自然是配不上男神的,咱已经有贴心全能小哥了嘛。
这个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林公子原本神情高傲如雪山之莲,登时山上便飘来了一片黑云。
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森然凛冽,“姜娘子是说,不打算负起责任么?”
“负责任?负,负什么责任?”
姜凤两眼呆滞,傻愣愣地问道。
林公子眼光如刀,快要把姜凤射个对穿,“如果怀孕了呢?”
小时候,林夫郎教他,男孩子跟女孩子是不能太亲近的,连拉手也不行,不然就会怀孕,到那时男孩子就非得嫁过去不可了。
林公子是直到十三岁之后,林夫人身边有个侍女怀了肚子,才知道原来怀孕的是女人啊。
“不会不会,昨天是安全期。林公子尽管放心。”
所以不会有那种抱着孩子上门求分财产的事发生的啊。
姜凤就差拍着胸膛对天发誓了。
林静航的脸色更加难看。
什么安不安全期的,林公子也没听过,但是听这女人说得这般笃定,保证不会怀孕,却更是火冒三丈,难道说就这般地瞧不起人,本公子就这般的不中用么?
要知道在浣花国,最狠的骂人话之一就是骂男人是不能留种的公鸡。
嫁人三年都没有让妻主怀孕的男人,一般也就可以等着迎接兄弟进门或是卷包回娘家了。
而初成亲,妻主就怀上了的男人,那一般都是面上倍有光彩,在妻主家走路都能虎虎生风,说话都格外给力。
“你这是在讽刺本公子……不行么?”
姜凤仍然呆滞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白玉般的脸颊上泛起了愤怒羞恼的红晕,虽然说,愤怒中的美人也一样好看,可是您老人家能不能关注下当前的重点?
重点是,俺们为啥到了这只没一个人的鬼画舫,还有如何回到地面的问题啊!
而不是那种虚无飘渺毫无意义的怀孕什么的好吧?
“林公子,怀孕这种事哪会一次就有的,我真的没有讽刺之意,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回去才是啊。”
姜凤看着对面那明显不相信而且还打算跟自己争论探讨下去的表情,不由得窘死。
算了算了,跟这种才开荤的青葱男也说不明白的了。
姜凤也不多说,张望了下,便从床上扯了块被单,撕成条状,几下缠在脚上,权当鞋子了,推开房门便跑了出去,根本不管房中的某人还在不依不饶。
耳听得咚咚声响,却是那人已经窜到了楼下船板之上。
林静航朝窗下望去,见姜凤一间间地推开舱门,搜寻着有无人迹。
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只随意地用撕下来的布条绑着,随着奔跑的动作在风中飘散,想起昨夜迷醉狂乱中,那青丝满把握在手中的触感,还有青丝覆盖之下的修长脖颈,浑圆曲线,登时眸光深暗,嘴唇干涩。
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哼,哪里只一次。”
姜凤寻遍了整条画舫,也没遇见半个活人,当然了没遇见也是好事,不然能在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和林公子掳来的人,想必手段也很可怕,万一遇见了,那人再起个别的坏心思可怎么办?
可是这么大的一条画舫,就算有桨,就算林公子肯屈尊下来划船,两人它也搞不定啊。
咦?
姜凤眼角一扫,角落里好象有个很眼熟的东西落到了眼帘之内。
这不是自己弄得那种救生衣古代版么?
嗯,想来是那位撑船老汉跟着做了之后,旁的人看到,也纷纷仿制,所以连这种画舫的纯服务行业,也给客人准备了几套。
姜凤想了想,拿了两套出来,一套丢在甲板显眼处,另一套就套在自己身上,四面望了望,判断了下方位。
哎呀,到处都是荷叶,阻碍了老纸的视线啊!
哦,对,还有太阳。
路痴方向盲的姜凤判断了半天,找准了方位,来到船头,深吸了口气,纵身一……
忽然腰上一紧,身在半空的姜凤被拉了回去。
姜凤回身,见是林公子冷着脸,一手紧紧环在自己腰际,不由怒目而视,“林公子做什么拉着我?”
老纸家里肯定一团乱,越越起床不见人肯定会吓得大哭的啊坟蛋!
林静航鄙视地用下巴看着姜凤,从鼻子里哼了声。
“姜娘子是打算游到浣花河中心去么?还是要横渡浣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