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湘居内,远远就能听到一个女子的怒喝,仔细一听就会发现那女子正是其湄,她气得五官都有些扭曲,朝着她对面的其争大骂,“你们这群蠢货?怎么能就这么放他走了!谁知道仙澜那个东狐有没有本事破阵,而且破了阵我们也不一定能出去,你们不该放他走,就算死,我们也要拉着凭虚辛苦培育出来的人陪葬!!”
其争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大家一样是被凭虚所害,你又何必非取他性命不可。”
其湄不听劝,扯开他的手,朝着他吼道,“我不管!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要承受这种痛苦,我要所有人都陪着我!”
其争看着她癫狂地模样,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觉得他突然有些理解凭虚了,与其让她这么痛苦,还不如抹去她的记忆,让她一直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其争为其湄精神状态担忧的时候,其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上不断朝其争发火的其湄,微微惊愕了下,迅速走了过去,趁她不备点住她的穴道又喂了她一颗丹药。被迫吞下药丸的其湄朝他瞪着眼,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再次昏睡了过去。
其争伸手接住倒向他的其湄,转头看向其峰,脸色凝重问道,“这样没事吧?”
其峰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他道,“我不知道,不过药吃多了终归是不好的。”
其争垂下眼眸,尽力想掩盖住眼里的不甘与悲痛,忍了一会儿,他确定自己情绪已经稳定了才对其峰道,“下一次她醒的时候还要喂她吃药吗?”
“不用了。”其峰看向其湄,从他有记忆起,其湄就是他的小师妹,会和师兄弟妹一起捉弄他,也会问他一些很无趣的问题,但是她给他更多的是包容和欢乐。现在面对着就像变了一个人的小师妹,他的心里不比其争好过多少。他伸出手轻轻抚着其湄的头发,神情十分的温柔,“下一次她醒过来,你就告诉他,付宇扬一定会回来的。”
其争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其峰没有丝毫隐瞒大方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其争一见那东西就愣住了。其峰什么都没说,把东西收了回去,看着其争对他道,“我知道师兄仁慈,所以有些事我来做就好。”他说着看向其湄,其湄虽然被刺激得不清,不过她的一些话他还是同意的。谁都不能保证破了阵他们就能出去,与其他们自己不好受,不如让所有人都陪他们不好受。
……
付宇扬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颗通红的果子,果子后面楚杭之笑得十分腼腆,他道,“小师叔。”
付宇扬看着他本想告诉他自己修炼的时候不要打扰他,但是看他一脸笑容,到口话又倒了回去,接过他的果子放到腿上。紧接着楚杭之就看见无数的沙粒从各个草丛里飘了起来,绕回了付宇扬身边。
脸上有些茫然,“这……”
付宇扬看着那些沙粒道,“知道萤火虫吗?”
楚杭之点头。
付宇扬抬手抓住他身边环绕着的一粒炙沙送到楚杭之跟前,金色缀在他的指尖,真的就好像一只萤火虫停在他手指上一样。
楚杭之想起它们刚才所在的地方,不禁感慨,“它们到了晚上散到草丛里一定很好看。”
付宇扬听完就笑了,伸楚手揉了揉楚杭之的头发,“有机会我放给你看。”
绕在他手指周围的炙沙,随着他的动作悄无声息的落在楚杭之的发间,光芒尽散,变成了一粒再普通不过的沙子。
两个人吃完楚杭之找回来的果子以后,继续朝着平湖山庄方向走去。章鱼脚程很快,没一天的工夫两个人已经到了平湖山庄门外。
章鱼和沙蛛体型太大,才接近门口的守卫就跑了过来,看向两个人一脸戒备,“来者何人?”
楚杭之恭恭敬敬回答道,“我是东狐真人的朋友,东狐真人有要事让我传达给庄主。”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之前东狐忘记拿回可以解禁峰禁制的玉牌,上面打了一道东狐的剑意。着实可以算得上东狐的信物。
几个守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当即有人拿着玉牌回到山庄中把东狐真人弟子来访的消息传给了庄主。很快付宇扬就看见了记忆里那个总是带着和蔼笑意的陈沉庄主,挺着累赘无比的大肚子慌慌张张走出来。
陈沉走得虽然急,圆盘似的脸上笑容却一点儿都没有落下,看见两个人就是一拱手,“底下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之处还望两位仙长多多包涵。”
付宇扬轻笑,“怠慢我们到没什么,只是东狐真人现在处境可不妙,庄主还还是速速派人到仙澜派告知严掌门为好。”
陈沉连声应道,“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