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沉寂了一会儿,雷娜塔静静地躺在草坪上不再动弹,却开始哭了起来;哭声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幽怨啼泣,变成了现在如暴风般的咆哮。墨瑟无法确认那到底是哭还是怒吼,但是她的脸上分明还流淌着蜿蜒的泪水——可那表情又如魔鬼般狰狞不堪。
普普通通的水泥墙在‘哭声’发出的这一刻仿佛变得奇异起来,女孩发出的声音不断地在这里回荡着,声波渐渐减弱、变得空洞,却又有新的声音发出来填补。
重重叠叠,一浪接一浪的声音模糊地化作了各种或婉转或高亢的女声咏唱,交织回荡,令人想起多年前金碧辉煌的歌剧院下那举世无双的魅影,或者挂满蝙蝠的古老岩洞中代代持续的邪恶仪式咒语。
而在这一切的声音之下,恍惚间,他更是听到了黑天鹅港外风雪的呼啸、冰面的开裂;虚幻的黑色巨蛇从冰中复活、盘旋着身躯突破灰色的黑天鹅港,鳞片与废墟剐蹭出铁钹的声响;苍蓝色的冰川上,隐隐有一名有种金色双眸的少年,且行且歌。
普通的交响乐已经不可能与之相比了,这是一种更加宏大、更加壮观华丽的音乐,足以让每一位听众都忘我地沉醉,流连忘返,驻足不前。
可是在某一个瞬间,这动听华丽的一切都停了下来。
雷娜塔有些痛苦地咳嗽着,的胸膛大起大落、急促地渴求着新鲜的空气,呼吸间肺部发出如快要报废的风箱一般的抽拉声,脸蛋也因为之前而变得紫红。
突兀地宛若一位出色的戏子突然被揪下了华丽的舞台,然后从艺术的神坛滚回了世俗的尘埃
许久,当雷娜塔再次从草坪上起身时,她好像又变回了原样,变回了那个有心机的孤独女孩。怯生生地张望了一下前后,她带着有些腼腆的笑容、提着裙子白色的裙角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之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喂喂,好好的萝莉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墨瑟有些发怔,表示他差被这一连串夸张的举动吓住。‘难道满月下会变得奇怪的除了狼人还有萝莉?’
不管怎么,聆听这么奇异的音乐并不是主要目的,只是一个意外之喜。
从高墙上攀下,墨瑟穿过草坪,来到了有着孩子们房间的走廊,大概确认了一下房间号顺序后,直直地走向了尽头的那一间。
这一扇铁门格外的厚重,并且门上也没有可向内窥视的空隙,不过不管它到底有多结实严密,总之——没锁。
“啊,欢迎欢迎,这里好久都没有一个像样的访客了。”
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大量药剂混合淡淡血腥的味道,外加一句很礼貌轻松的话语。
“你好,很荣幸来成为你的访客。”
墨瑟微微欠身以表礼貌,观察了一下房间后,也充满关怀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你看起来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面前的这位少年身穿白色的拘束衣,被皮带牢牢实实地捆在了鉄铸的多孔椅子上,周围还有些模糊的血迹,看起来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不用不用,多谢好意了。”少年的语气依然和善,让人如沐春风,“起来之前的表演感觉怎么样?”
“表演?”墨瑟愣了一下,到之前,不会是雷娜塔在……
“没错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少年眯起眼睛笑了笑,遮住了一闪而逝的狡黠,看起来充满了少年人的纯真,“这可是我特意为客人你安排的呢~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自由。”
“自由?”
“没错,自由。”
(总之,一章比一章难码……
希望多来些收藏吧,觉得本书还不错的还望向同好推荐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