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中被沈卿澂喂下了定神的药,步微暖转醒时已是暮色四合。
房间里点着幽幽的烛灯,暧昧的光将沈卿澂的影子被拉扯的缠绵悠远,铺洒在步微暖脸上,随晚风轻轻摇曳着,温柔的不可思议。
“烟儿,醒了?”听得床上人呼吸的变化,沈卿澂转身倒了杯水递过来,对方才喜宴上的事情只字未提,仅仅是在担心,“身体感觉怎么样?”
步微暖心怀歉疚的接过水杯,淡淡的应了一声:“我很好。”
沈卿澂显然在她昏睡的时候仔仔细细为她检查过了,也不多问,再转身时手里已经多了一碗药。
“这是什么?”步微暖问着鼻前酸苦的味道,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险些吐了出来。
沈卿澂闻声细细的皱了皱眉,却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一般的将药碗往前放了放,说道:“安神补血的药,你身子还很虚,嫁给我,就是为了将它调理好。”
步微暖瘪着嘴接过药碗,憋着气一饮而尽,拿回空碗,沈卿澂皱起的眉才微微的舒展了开:“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往后好好听话让我调理,好吗?”
步微暖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半晌想起沈卿澂看不到,才闷声闷气的“恩”了一声。
“娘子,要不要起来喝个交杯酒?”
沈卿澂突然改了的称呼让步微暖“啊?”的一声呆了呆,旋即脸色爆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沈卿澂也不恼,反而好笑道:“怎么,亲也成了堂也拜了,娘子还在害羞吗?没关系,尽管羞,为夫反正也看不到。”
“沈大哥!”步微暖一声嗔怪。
沈卿澂则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随袅袅熏香环绕,轻吻在步微暖耳廓,啄的她脸上麻酥酥的痒,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这一缩不打紧,险些把她的眼珠子吓掉了出来:衣!服!呢!
她红着脸满眼质问的看向沈卿澂,瞪了好半天才懊恼的反应过来对方感觉不到,刚准备说话,沈卿澂却先一步开了口:“我帮你肩膀上的伤换了药,伤的挺重,不过万幸骨头没有碎光,以后在房里的时候就不要捂着衣服了,不然伤口愈合的慢。”
“唔...”步微暖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的,没一会儿就把脸憋得更红了。
沈卿澂听着她微微变化的呼吸,心情更好的笑开,仿佛逗人都上了瘾:“娘子不说话,莫不是又害羞了?”
“我没有!”
“没有就起床来喝交杯酒。”沈卿澂笑的满足且欢愉,探身去牵步微暖,同时拿下身旁屏风上挂着的披风,轻轻一挥便将她尽数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和一双水汪汪的墨眸。
牵着她在桌前坐下,沈卿澂亲自斟了杯酒递过去。
步微暖有些愣怔的看着他含笑的嘴角,呆呆的拿着手里的杯子,一时间连眼睛也忘了眨。
脱去了以往高贵的紫色,着一袭红衣的沈卿澂依旧带着与世无争的出尘清雅,眼睛里熠熠闪闪的光,更比瑶池里的星还要明亮,虽然氤氲着薄薄白雾,却丝毫不影响他向你看来时释放的喜悦的光,唇角那抹本就安逸的笑,此刻多了几许欣喜,更看的步微暖移不开视线。
“烟儿?”沈卿澂朝她举了举杯,半晌得不到回应,有些不解的唤了一声。
步微暖这才回过神来,勾唇一笑:“名公巨卿,应俱澄澈,固有‘卿澂’一名,可我却觉得沈大哥更担得上‘倾城’二字。”
只要与他在一起,看着他唇边那一抹静谧的笑,就会很容易的从心底生出安稳之意,仿佛天地间的烦恼都不剩一丝,只留得无忧无虑...
“哦?烟儿是说为夫像女人吗?”沈卿澂调侃道。
“不是不是,”步微暖连连摇头,“我只是觉得沈大哥很漂亮...啊,不对,不是很漂亮,是很好看...也不对...是...”
步微暖纠结了,明明是想夸人的,怎么越说越不对味了呢...
沈卿澂不甚在意的笑着,视线落在她有些窘促的脸上,神情安恬满足,好一会儿,才想逗够了她一般抬手在她额前轻轻一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