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伴着东升的旭日,是一阵清脆嘹亮穿透力十足的鸡鸣。
然而,回荡在整个村子里的却不止是鸡叫。
“啊疼疼疼疼疼疼疼——!!!”步微暖在床上打着滚哀嚎,喊叫声之大震得房顶都抖了三抖,“青姐你是要杀了我吗?!疼疼疼疼疼疼疼啊啊啊——!”
“喂...我的祖宗,你这么跟条虫似的扭来扭去,我怎么给你换药啊...”冰涟无可奈何的看着床上耍赖的人,“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也不知道什么叫节制,明明带着伤,昨晚还疯的那么嗨,疼吧?”
“嘶...疼...青姐你已经不爱我了么,下手轻点...”步微暖泪眼婆娑卖着萌。
冰涟白了她一眼,开口的瞬间同时下手:“呸,活该。”
“哇啊啊啊啊——!!!”
咯吱一声,门被人推开,沈卿澂踏着柔柔的晨光含笑而来:“院外就听得到你这惹事精鬼叫。”
“真的很疼嘛!昨天明明都没感觉的,是不是你偷偷换了我的药?!”步微暖埋怨的理直气壮。
“乖,别咬,”沈卿澂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接过冰涟手中的药,打趣道,“我又不姓吕。”
冰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步微暖大概是疼的脑袋坏掉了,居然迟钝到一脸茫然的看着沈卿澂:“我知道你姓沈啊。”
冰涟看着一脸呆萌状的步微暖,实在忍不住了,便捂着嘴笑着跑出去煎药了。
沈卿澂淡笑不语,换完了四肢上的药,便示意步微暖褪下外衣趴在床上。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步微暖这一次倒也没什么好拘谨的,大咧咧的扒了衣服趴下,皱着眉说道:“沈神医,我听说您的医术举世无双,手法更是精湛良甚,您您您,您可要下手轻点,奴家这么如花似玉的大好年岁,不想疼死到这穷乡僻壤里嘤嘤嘤...”
沈卿澂笑容加深,却没有回话,而是以行动向步微暖证明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双温暖干燥的手沾满了沁润的药膏,不带一丝情欲的游走在步微暖布满伤痕的后背上,带着感受得到的虔诚尊重,温柔如鱼吻般细啄每一道或浅或深的痕迹。沈卿澂身上清冽的雪气透过呼吸沁进步微暖的鼻腔,脑海,胸肺,疼痛感越来越淡,舒缓感则越来越强。
换完药,沈卿澂的手指反复的在步微暖颈边新烫出来的水泡上轻轻摩挲,面容里带着心疼和旁人无法理解的复杂深情。可惜趴着的步微暖看不到,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很不给面子的笑出来将房间里暧昧融洽的气氛破坏了个殆尽:“咯咯...好痒...”
“你这丫头...”沈卿澂猝然回神收手,明显听得出语气中带有无奈的宠爱。
“什么丫头不丫头的,叫的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似的,”步微暖仍保持趴卧状,露着一大片算不上美背的美背,眯着眼睛哼哼唧唧的,“你这药真不错,一涂上就不疼了,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说你厉害吧,你连点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说你不厉害吧,你那魔笛还有医术,随便拿出来露两手就能唬住人,好神气的样子...”
“卿澂今年二十又七,没有猜错的话,虚长你近十岁了吧?”沈卿澂将药瓶放置一边,动作轻柔的在她背上按压,促进药膏吸收。
“咦,你怎么知道?你也会算卦?”步微暖做诧异状。
沈卿澂笑了笑:“你猜?”
“切,无聊。”
“至于我,你该听到了的。雪国千鹤夜辉一族,我是夜辉族长的嫡长子。”
“千鹤啊,听说过,没去过...”步微暖晃了晃脑袋,“那你去昭笛做什么?”
“联盟。”
“那...”
步微暖话还没问出口,便被门口一声“咣当”打断,她相当不爽的看过去,却发现是游十一歪歪扭扭磕在门柱上的声音。于是她呼啦一声坐起来,撑着床沿看过去:“哎喂,你干嘛?”
“五五五五...五姑娘!”游十一立刻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到底干嘛?”
“你你你你你...”游十一结巴的说不出话。
“你没穿衣服。”沈卿澂好心提醒。
“啊——!”步微暖瞬间反应过来,一手护胸一手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色狼,滚出去——!”
游十一仓皇而逃,步微暖气得直喘气:“这死孩子,进门不会先敲门啊,死游风若,怎么调教的人?!”
沈卿澂的笑容静了静,而后语气神秘道:“你乖乖别生气,我就送个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步微暖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过来,沈卿澂的上一个惊喜就喜的她合不拢嘴,要不是找不到合适的链子,她早就把那块晶莲栓脖子上不摘了。
“不生气?”
“本来就没有生气嘛。”
沈卿澂笑笑:“你的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