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失态只是一下下,王氏马上就将自己给调整好了,面对着袁振国,只是仪态万千的笑着说道:“将军,三小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对她怎么样,你应该是清楚的。这些年来,我甚至不敢严厉的管教于她,就是生怕你以为我对她不尽心。”
“现如今,你却说这样的话,”说着说着,王氏兀自感觉到伤感起来,拿着手绢拭了拭自己的眼角,“你说这样的话,不是要诛我的心吗?”
“在宫中的时候,太后皇后都在那里,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夫人,她们说话哪有我插口的余地?再说了,幼箐不是讨得了太后的欢心,这不是很好吗?”
那个小贱人,真是好运气,一向很少出宫的太后居然能让她撞上,而且救了太后,得了太后的亲睐,那可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毕竟,当今圣上才是以孝道治国,就是他,在太后面前也不敢太大声说话的。
王氏说话的时候,一手掩面,露出十分委屈的神情。
越发的,袁振国觉得愧疚起来,放眼望去,眼前的发妻身穿姜黄缠枝莲纹刺绣镶领牡丹花纹样的缎面褙子,赤金撒花缎面蔽膝姜黄底子马面裙,头上戴着鎏金镶玉镂空牡丹花挑心,还斜插了一支凤头钗,皮肤白皙姿态高雅大方迷人,如今那双眼睛,却饱含着一些幽怨。
看得他,都不禁有些心疼怜爱了,不禁伸手轻拍王氏的肩背,聊表歉意,“别这么说,是我不对。你对那孩子可算是尽心了,是她自己不争气,估计是她不懂得小心伺候得罪了德妃娘娘。哎。那样的性子,还真不知道随了谁。”
王氏自然是一边幽叹一边规劝着大将军。孩子还小,别对她太严厉云云。
袁月清也是跟着帮腔,说了许多好话。
“好,好,看你们感情和睦我就高兴了。哎,想当年你嫁给我的时候……”回忆起往昔那温馨甜美的日子,袁振国严肃的脸庞上,难免的。爬上一些笑意。
王氏更是得意,她这样做无非也就是在那件事爆发之前,给袁幼箐在大将军面前上一些眼药。却没有想到,效果如此的好,还勾起了袁振国心底难得的温情,怎么能够不高兴呢?
小贱人,看我会怎么收拾你,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于是难得的,这三人一道吃了晚饭,饭后。袁振国还留袁月清说了一些话,比较像一个正常温和的父亲,甚至比之她出嫁之前。父亲对她可是好上许多了。
这是自然的,只要袁幼箐不在,只要她不存在,自己就会是父亲心中最疼爱的女儿了。袁月清如此的想着,她倒是没有将可卿郡主放在心上,毕竟郡主身份摆在那里,自然是无比的尊贵,出嫁之后都很少回府了,只怕时日久了。父亲也该淡忘那个尊贵的女儿了。
王氏也是一般的心思,哼。没有了那个小贱人,二姨娘根本就不在话下。
然后。王氏又将老夫人周氏要进京的事情与大将军商量了一下,男主外女主内,这些“小事”袁振国一般都是不管的。
在听王氏说了她的安排之后,十分的满意,连声说道:“如此甚好!”
这一天晚上,袁振国却是留宿在将军夫人的正院,不仅是王氏和袁月清,将军夫人身边伺候的人,都跟着是非常高兴呢。
第二天一大清早,门房却是向夫人禀告了一个大消息:仲王妃回娘家探望父母,这是已经到了大门口呢。
王氏听了,虽然心里觉得十分的差诧异,却还是亲率众人在府门口迎接。
因为她这样的做法,别说是府中下人纷纷夸赞夫人是好心肠,对待一个庶女也是如此的疼爱,就是袁振国,看到夫人是这样的懂事,心中也是十分欣慰。
看目前的局势,也许他真的不能再继续在朝中待下去了,边关这几年暂时也很稳定,无论是和邻国的南唐还是远处的草原部落,这些年都是实行的安抚交好政策,越是这样,越发显得他无用了。
像袁振国这样的人才,需要在战场上才能建功立业,在和平年代,好像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
特别是当今圣上,在大体上算得一个好皇帝,至少比之前朝君主,皇上登基之后重用能臣,减免赋税,发布了许多利于朝廷民声的法令。
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耳根子软。
而且坐稳了皇位十多年以后,倒是更加的贪恋权势,巴不得一辈子甚至是生生世世的坐着他的皇帝,而他们西晋皇朝也可以在他建元帝的手上千秋万代,永远传承下去。
越是这样,皇上的性子就越发的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