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什么。”秦蓉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努力的让自己去看向刘氏，可是却着实的害怕满脸血水，还嘴巴破皮，牙齿掉了的刘氏。

“都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若是不杀死了冯妈妈，秦菀怎么可能会怀疑我？她有怎么可能会天天的来这里，然后知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呢？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是你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刘氏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一副神情看着自己，脸上的刺痛，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心中愤恨的对秦蓉吼着，之后，伸长了胳膊，便要掐秦蓉的脖子。

“夫人……”寻梅阻拦着，却被刘氏挣脱了。

秦蓉见刘氏已经失去了理智，忙躲着跑开了。刘氏转身追了过来。

秦正明本是气恼的，都这个时候，这两人竟然还在这里闹，可他没有料到就在刘氏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眼前的那个人，竟然是比鬼还要可怕的！

满脸的血水，神情狰狞，头发也散了，面前的衣衫也是凌乱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有那么一瞬间，秦正明的脑子是空白的。他觉得那个疯了般的女人绝对不会是刘氏！可是在秦蓉拽住他的胳膊，哭求道：“父亲，救我，母亲她太可怕了，她要掐死我！”

这一句话把呆怔的秦正明唤回到了现实中，看着满脸丑陋狰狞的刘氏向着这边走了过来，秦正明忙唤着那些呆怔的丫环：“还不快去给我把这个疯女人给抓起来。”

闻声，刘氏一震，忙停下了脚步，顺着秦正明的视线回头看了去，以为来了一个疯女人。可是没有看见任和陌生的，犹如疯女人的人，反而是那些丫环们，都满脸不忍的看着自己。

寻梅听到秦正明的话，满脸的惊愕，目光里满是费解。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秦正明见那些丫环们没动，便喝斥了一声。

丫环们见秦正明发火了，便都向着刘氏这边走了过来。寻梅忙大步的走到刘氏的身边，挽住刘氏的手，劝说道：“夫人，你受伤了，我们进屋去包扎一下吧！”

“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刘氏一把拽住寻梅的手，问道。

“没有，我们是看你受伤了，都想劝说您进去屋里上药去。”寻梅笑着哄到。

“我是不是伤的很可怕？我是不是变的很可怕呢？”刘氏紧问道，随后便伸手去摸自己隐隐含痛的脸颊，只觉得手心湿漓漓的，把手放下来一看，手上满是猩红的血水，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尖叫了一声，忙向着屋子里大步跑了去，也顾不得门口站着的秦正明和秦蓉，一把撞开他们，向着自己的梳妆台走了去。看到那铜镜里面，已经不成模样的脸颊，刘氏尖叫着，大哭了起来，伸手推开了面前梳妆台上的胭脂花膏桂花油。

一边哭，一边尖叫着扔着自己所看到的东西，瞬时间屋子里满是惊悚的尖叫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

寻梅随在刘氏身后进了屋子，哭声劝说着刘氏，可是刘氏哪儿还顾得上她，只顾着发泄着心中的火气，和绝望。

门口的秦正明在刘氏进屋之后，便叹了一声，朝着院子门口走了去。他摇了摇头，随后不屑一顾的离开了。

秦蓉看着秦正明离开，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刘氏的屋子，随后在众丫环的目光中，拔腿追随着请证明的脚步离开了这里。

寻梅劝了好一会儿，大夫也被请来了，可是怎么也劝不住刘氏，最后只好请了大夫去前面的会客厅等着。这里便任由着刘氏发泄，直到刘氏累的没有力气安静了下来，才请了大夫来给刘氏查看伤口。

伤口本来就因为秦蓉那一撞而十分严重了，可是却又因着刚才刘氏大哭大闹，伤口更是流了许多的血，大夫来看了之后只说最多能让伤口愈合，至于疤痕，怕是除不掉了。

这话听到了刘氏的耳朵里，刘氏又是一通大哭大闹，后来知道声音嘶哑，没有了半死气力，方才安静了下来。

这里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秦老夫人那里，秦老夫人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声，随后便吩咐着书柳和书樱收拾着行李。

“老夫人，这菀姑娘都还没有出嫁了，您这样就离开不合适啊。”书柳迟疑了许久，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

“这里所有的事情我都管不了，我也不想管了。你先给我收拾着，我最多也就等着阿菀上了花轿，我就离开。”秦老夫人摇摇头，面无精神的说道。

“阿菀这里，秦家欠芝兰的，也算是还清了。往后啊，他们各自的人生，就该他们各自去操心了。我这个孤老婆子就得安静的过着自己往后的人生，不在过问他们的事情了。“秦老夫人说着，喟叹了一声，起身扶住了书柳的手，向着内堂走了去。

书柳是知道秦老夫人心底的难过的，任谁到了这个年纪，看到儿子和孙女儿如此的水火不容，又没有个嫡子，这一脉就要将这样在没有个主心骨了，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老夫人放心，老爷这一下也是会明白许多事情的，菀姑娘往后也会知道自己现在是错了的。”书柳宽心的劝着秦老夫人。

“这就是个人的造化了。”秦老夫人点点头，拉长了声音，说道。

“是了。”书柳点头应声笑着说道。

刘氏被毁容的事情，秦菀是在第二天才知道的，最后也没有表露出多少的同情，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大乾三十二年，二月初八，这一天的到来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这天早上，秦菀早早的便被书柳和书樱叫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秦老夫人把她院子里的丫环都叫过来帮忙了。

家里刘氏毁容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秦老夫人带着书樱和书柳，以及刘氏以前培养的那些管事婆子们去打理的。秦正明在前院招呼着那些前来庆贺的幕僚，刘氏在被毁容的第二天便对外宣称流产了，要在屋子里好生的养着。

府里办着喜事，而刘氏却又流产了，大家都知道她必定是因为要打理秦菀婚事的事情，多以太过的操劳了。以往和她亲近的那些夫人们，都怜惜她，送了东西过来问候了一句。而刘氏却是躲在窗幔里和人说几句话，大家见刘氏兴致不高，怕她劳累，说几句宽慰的话，便都离开了。

秦菀穿着火红的嫁衣，秦老夫人满脸堆笑的笑着头，伸手把手上戴了多年的手镯戴在了秦菀的手上。

“这些年，我们秦家亏欠了你和你母亲，现在能看着你嫁进皇家，身份和往常不同了，你好好珍惜，做一个有福气的人，我也就放心了。”秦老夫人笑着说着，眼角里的含着泪水，却是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秦菀点点头，心中感动着，也是愧疚的。

自己不是她的孙女儿，却得到了她的如此相待，这样的一个祖母，秦菀心里很是感动。而愧疚的是，这样一个心慈明目的老人家，却在晚年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关系，把她儿子，儿媳，还有孙女儿的丑事那样的揭露了出来，使得她的晚年有了这样的一道伤痕。

秦老夫人拉着秦菀说了一会儿话，秦正明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一身红嫁衣的秦菀，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随在坐在了秦老夫人的左手册。

秦老夫人拉了秦菀一笑，提醒道：“他是你的父亲，父女间没有隔夜仇，去给你父亲敬一杯茶吧！”

秦菀见秦老夫人眼里满是期盼，便点了点头，在书柳和书樱，还有荷香的帮助下，走到了秦正明的面前，端了茶水跪着递给了秦正明。

秦正明神色淡然的接过了茶水，佯装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在了书柳托着的红漆盘里。

秦菀在书樱和荷香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秦正明见秦菀站了起来，随后也从椅子上起身，拱手对着秦菀作一揖，道：“我这一生亏欠了你们母女，如今在你的身上算是偿还了！往后六皇子妃您荣辱与否，都与我，与我整个秦家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秦菀抬眸看着满脸的沉冷，眼眸里闪着冷厉光芒的秦正明，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郁闷心塞。真恨不得再次的讨伐他几句，可是听到身侧秦老夫人的叹声，秦菀咬牙忍住了。

若不是因为自己不是真的秦菀，她真想问问秦正明现在是不是要跟她击掌？

没关系，反正你不是我父亲，你也不配做我的父亲。我往后怎么样，你往后怎么样，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秦正明说完见到秦菀隐怒的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甩袖走了出去。

秦老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声，拉住了秦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示意秦菀别太生气。之后便拉着秦菀坐下，说道：“祖母也还有个事情没跟你说。”

秦菀惊讶的看着秦老夫人，刚想问话，便听到秦老夫人说道：“等你上了花轿，祖母也就要离开京都城了。我还是喜欢你大伯那边，往后怕是不会在回到这里了。”

【作者的话：接下来就是宁王爷和宁王妃的故事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