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说讨人喜欢的话,不会逢迎那些让人看了一眼就想吐的男人。不会,什么都不会。她有点想去死,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死。那个时候,她不叫白乐菱,也不叫萍萍,她叫秋云菲。
她是十大家族中,排名第十的秋家长女,秋云菲。虽然她们家族算是个暴发户,没落的也快。可她从小到大,没有受什么委屈。世界真是说崩塌就崩塌,人生真是说改变就改变,残酷的连点预兆都不给。她想,真没想到,如何讨好男人,如何在男人身下承欢,竟然也是一项技能。她也没有想到,这项技能,却只捕获了一个让她多年以后分崩离析的男人的心。这个男人,便是千里迢迢去玄天国寻她的男人,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ji。院从头至尾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是说穿了,恐怕她连小命都不保。日复一日的被打,被上,被蹂躏。她也渐渐的麻木了,连笑都是一件工作,她觉得让她笑,是件很累的事情。身体上的抗拒却没有多少减少,直到某天遇见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形,白乐菱根本已经记不清,是在他连续来了几次之后,她才有了印象。自己根本就接不到什么常客,不像那些头牌,那些声名远播的名ji们。在一个环境下呆久了,会渐渐忘记之前自己是谁,该做什么。会渐渐的被那个环境所带来的价值观给感染了,就像那时候的白乐菱。她起初是有多厌恶这个环境,多厌恶身边的那些女人。
可是日复一日,那些女人逐渐炫耀起男人们送她们的珠宝,妈妈也对她们另眼相待,她好像在潜意识里,也想要有个自己的常客。这种观念久了,连自己都会觉得可怕。她快要忘了自己是谁。秋云菲?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真的曾经是自己吗?
直到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走来,轻轻地唤她萍萍。他能记住她的名字,萍萍。而不像那些其他的客人们一样,玩过一次,下一次就去找新鲜的了。她最初对他是抗拒的。后来他只是来跟她聊聊天,说说话,但是银两照给,也不会告诉妈妈,她有多么的不识抬举,有多么的不懂如何哄客人。所以当初的萍萍才记住了这个男人,但是,也仅仅是记住他的相貌,却没记住他的名字。
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是花柳之地的女人。一旦有了这样的念想,便是万劫不复了。当从心底里认可自己就是这样的地方的一员,那就是万劫不复了。她也接过她喜欢的人的客。曾经有一位高大又英俊的男子,听说还是个贵族。只不过他匆匆就来了,匆匆又走了。
那一次,是她唯一一次记得自己是承欢的。而且身下也并不那么干涸,她还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他俊朗的外形,连他的声音都很动听。她忘不了他。那一次,虽然不是她的第一次,可那却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欢愉。最重要的是,那男人也在口中说爱她。在欢愉的时候,他抱得她紧紧的,轻柔的剥开她一层又一层极富诱惑的包裹,却并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迫不及待,而是轻轻的吻她。仿佛一点都不嫌弃她,不觉得她是那个人尽可夫的ji。女,也补嫌弃她不会迎合,不会取悦。那短暂的一刻,她以为自己是被爱的。像所有女孩子一样,像所有身份平常的女孩子一样,会有一个男人,跟她共同抵达美好的极乐圣地。
只有在那短暂的时间里,她才体会到幸福。好像这一切一切的不堪,在那么短暂的瞬间终于被遗忘了。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愿意一掷千金到这里买醉。从前她只觉得疼,而那一次之后,她才知道,哪怕是幻想,哪怕只是短暂的幻象,只有能给人片刻的欢愉,也就很是珍贵了。这个世界,实在是苦楚太多了。
他后来也来过两次,她满心欢喜,而且来了也只见她。身边的小姐妹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好像就算是谁得了什么珍贵的珠宝,首饰,也都不及萍萍所得到的东西。萍萍得到的男人,才是真正英俊潇洒的男人。虽然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家底是多少,但能看得出,他举止优雅,一表人才,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润有礼。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缺女人呢?应该有很多大家闺秀愿意嫁给他,可是他却几次三番来找萍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