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曹操的眼中有哀戚，有难过，更有几抹委屈。

曹操翻身下马，望了一眼面前正死咬着下唇的繁缕，“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已经离扬州很远了，而且，这条路是去东郡的唯一一条路。

她来这里做什么，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了。

果然，繁缕望着他，“我想要和你一起走。”她的声音柔弱，带着让人说不出的怜惜。

一阵风吹来，繁缕的脚步微微一虚，还好曹操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让她不至于跌倒在地。

她倚在曹操的怀中，面色微红，看到姜颐，却是立刻白了脸，想要站直身子，可是脚上却使不上半分力气。姜颐看了一眼她的脚，只见一双绣花鞋上血迹斑斑。

“对不起，我之前那样对你，真的……对不起。”繁缕的眼睛泛起水光，柔弱的样子我见犹怜，姜颐望着这样的她，始终没有办法把眼前的这个女子和舞袖回的繁缕联系在一起。

那样目中无人的繁缕和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看着繁缕可怜的表情，姜颐没有说话。

繁缕没有听到姜颐的回答，以为她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忙抓住了姜颐的衣袖，卑微的恳求道：“我知道错了，求求你让我留下……”她顿了顿，却是望着曹操，沉默了好久，才下定决心般颤声道：“就算是……是做……做婢女，我都愿意。”

她黑色的眼睛里，看到的只剩下一个曹操。

众将听到她这样说，也都是一阵唏嘘，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

为了留下来，竟然甘愿为奴为婢。

姜颐望向正揽着繁缕的曹操，只见曹操的视线也正落在她的身上，，四目相对，尽是无声。

姜颐看不清曹操的眼神，只是伸手扶住了梨涓，不知道为何，她的眼睛竟有些模糊。

曹操看到姜颐有些不对劲，正准备上前一步，被曹操揽住的繁缕却是软绵绵的倒下，秀媚的眸子紧紧合上。

一张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斑斑泪痕。

曹操望了姜颐一眼，“带她走吗？”他的声音很温柔，还带着征求的语气。

可是，姜颐却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而且还昏迷不醒，就算她当初再怎样过分，她也断断不可能将她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外。

繁缕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并不是善良的全部都能释怀，只是她却是没有办法将她弃于不顾。

如果此时对她置之不理，姜颐的心里，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条人命。

她微微点头，曹操便是将繁缕抱进了姜颐的马车上，姜颐跟在曹操的身后，嘴角却是扬起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姜颐的苦笑，也同样没有人看到繁缕紧闭着的眼中，那一抹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