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四五天,王墨都没回来过。
和往日怕他要求同榻侍寝而盼望他不要回来的心境大不一样,疏桐竟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坐在书房里和权叔商议私塾开学筹备事务时,只要听见院墙外有马蹄声响起,她便仍不住抬头张望窗外。
“夫人不必担心,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权叔看她一直心不在焉,终于忍不住安慰她道。
“哪有担心他?”疏桐脸一红,心下却告诉自己道:不是在担心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解药。
听钟叔和阿荣去集市买菜回来说,城里情况正常,菜市上熙来攘往,和往日一样热闹,甚至菜市旁的两家小酒馆生意比平时都好。
“生意比平时还好?”疏桐显得有些诧异。
钟叔闷闷道:“还不是因为谦词楼没开业,他们才有了食客。”
听到这里,权叔忍不住笑道:“去谦词楼的食客,还能看上菜市边的小酒馆?”
“那,你们说说,他们的生意怎么那么好啊?”
阿荣捂嘴笑道:“说不定是寻常老百姓在庆贺皇后倒台呢?”
“大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钟叔表示不相信。
“怎么不?先前在集市,钟叔你忙着挑猪骨,旁边两个卖芦蒿的大妈都在议论皇上选立新后的事情了。”
“立新后?”疏桐和权叔都吃了一惊。贾南风被废这才几天,选立新后的事情都传到市井之间了?
阿荣道:“也不知道她们打哪里知道的消息,说得有板有眼的,说有位教管宫廷礼仪的嬷嬷半月前就去了侍中羊玄之的府上,专门调教羊家小姐呢。”
看来,事先走漏废后风声的人,还不只喝醉酒的齐王。
疏桐越发为王墨担心起来。
又过了一日,依然没见王墨回来,疏桐正是焦急“七味亡魂丹”的解药不能按时服下时,宅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傍晚时候,几人刚准备去厨房用餐,便听得围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疏桐竖耳聆听,当发现马蹄在院门口停下时,她第一个疾走出去开门。
“朱老板?”疏桐有些诧异,门外立着的竟是一身灰白布袍的朱逢秋。
朱逢秋笑道:“呵呵,看见我,让疏桐姑娘失望了?”
“朱老板说什么呢?钟叔他天天都在盼你回来。”疏桐脸红了一下,随即便将话题拉到了钟叔身上。
话刚说完,胖大厨钟叔果然便“嘚嘚”的跑上前来,一见朱逢秋便扑上去一个熊抱:“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生意都跟洛河水漂走了……”
“有你的好厨艺,漂不走。”说着,朱逢秋推开钟叔道,“对了,我这次去南边,专门给你带了几本菜谱回来。”
钟叔当即就来了兴致:“菜谱?太好了,快拿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