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这是谦词楼的大厨钟会钟大叔。”王墨介绍道。
在向钟会施礼时,疏桐心下有些嘲讽:不就是自己一时失手把盐放重了么,至于就把人店子里的大厨请来么?
似猜测到疏桐心下的想法,王墨笑道:“谦词楼临河,阁楼敞露,一入冬便冷得不行,每年这段时间都要歇业休整,想着钟大叔留在那边也无事,便特意请来给我们改善改善生活。”
钟会呵呵一笑:“公子对菜品颇有奇思妙想,我还指望公子能多给我提点则个。”
一旁的权叔笑道:“到是我跟着公子和夫人有口福了。”
原本清静沉寂的宅子,随着权叔和钟叔的搬入,突然便多了几分生气。
权叔在王墨鼓动下,兴起了要在洛阳开办一所于阗塞语私塾的念头,每日除了给疏桐上课的时间外,他几乎都坐在书房里忙着整理编撰系统的教材。
钟叔则对美食有着别样的执着,不论是眼里看见什么东西,脑袋里思考的第一个念头都是“这东西能不能做来吃?”,倘若确实不是能食用的东西,他紧接着的念头便又是“这东西能不能用来装吃的?”
自搬入这幢宅子后,疏桐每日都在寻思找借口出门去逛逛,却每每临到出门便被各种事情耽误。要么是权叔请她帮忙誊抄于阗文史料,要么就是钟叔请她帮忙记录菜谱或者品尝新菜。
起初,疏桐只觉得事情太不凑巧,往后每每重复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便怀疑这是王墨设下的诡计,权叔和钟叔根本就是他请来监视自己的。偏巧这两人态度还都极其谦恭有礼,令她找不出更合情理的借口来拒绝他们。
王墨却是每日早出晚归,显得十分忙碌。而疏桐因害怕他会要自己侍寝,总是一入夜便急急回房落栓装睡,两人往往是好几天都难得碰上一面。
如此局面下,疏桐想药弄清这宅子四周的环境,想伺机与石拓取得联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思来想去,疏桐还是决定从王墨入手寻找出宅子的机会。
这日直等到戌时末,王墨才牵着大黄走进宅子。
疏桐一听见开门声,便拎了风灯急急走出去。
王墨将马缰交给权叔,转身看见执灯而立的疏桐,竟是吃了一惊:“桐儿还没睡?”
“公子每日为生计劳碌奔波,奴婢却睡得那么早,着实有些惭愧。”艰难说出这句假惺惺的话后,疏桐低垂了头,避免与王墨对视。
王墨听得怔了怔:“桐儿这是……”
“以后每日奴婢都会等着公子回来共进晚餐。”怕王墨会错意,疏桐忙忙答道。
王墨皱眉看着疏桐:“你还没吃晚饭?”
“饭菜都还热在铜釜中,公子是先更衣还是先用餐?”疏桐抬眉问道。
王墨看着疏桐,随即抬手扶额,一脸后悔道:“啊,早知道桐儿会等我进餐,我就该辞谢了赵王的宴请。这浪费时间不说,那一桌大鱼大肉还真不合我口味……”
“公子已经用过餐了?”疏桐一脸失望。
王墨道:“正好也没吃饱,就陪桐儿再吃点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