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你说他们为啥看我?”
“呵呵!我媳妇儿漂亮呗!”刘东山臭不要脸的回答。
李半夏胳膊肘子给他来了一下,脸上因他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有些羞,好笑地摇摇头。看不出来,这人还会对姑娘家说好听的。
“噗——”几个孩子突然喷笑出来,原来这刘东山看似很轻的一句话,全都被桌上的人听进了耳里。甜甜没大没小地弄了个老爹羞羞的动作,小鬼刘灵芝一脸迷茫的小样子,显然他刚才顾着吃饭了,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也不晓得他们为何发笑。也可以理解成即便他听清了他老爹说了什么,也不懂这话有啥好笑的。
马氏也觑了自个儿儿子一眼,眼中有着嗔怪,这个东山,啥时候说话这么没个注意的。夫妻间的悄悄话,该回房说才是啊~~
也许是受李半夏的影响,在面对她的时候,刘东山常常会忘了场合,忘了妥与不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
一看大家都笑话他们,李半夏可坐不住了,指了指对面的几个小鬼:“你们也别笑,说,你们刚才都看啥呢?”
“……”几个立即不吭声了,别说李半夏,就连马氏甜甜等人也都觉着这几个孩子有事了。
孩子们向来是有啥说啥,什么事能让他们憋这么久,什么都不说?
“豆芽,你跟姨说~~”
平时话很多的豆芽这回忙摇摇头,转而看向当归,这事还是由他说的好。
李半夏完全被这几个孩子挑起了好奇心,她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事,能让几个孩子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当归?”
“……嗯,这事是这样的……”刘当归把刚才从二丫嘴里得知的事情与李半夏说了一遍,李半夏这才明白这几个孩子刚刚种种奇怪的反应。
二丫有一位爷爷,今年已经快八十岁了,她爷爷膝下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平时爷爷都在跟二儿子过生活。
二丫爷爷近两年身体不好,一开始只是小病,后来就演变成大病,这一病就卧床不起。听二丫的描述,她爷爷同时患了好几种病,有气涌,有筋骨痛,到后来还有了心脏病。
有时大半夜睡着的时候,一口气喘不上来,或者是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很有可能就要了二丫爷爷的命。
别人生病,能起床说明身体好了不少,至少比抱病在床要好。而二丫的爷爷,却不能睡觉,也无法入睡,他只能坐在椅子上。屋旁边的人都说,如果她爷爷有一日连坐都没法坐的时候,那证明他真的不行了。
本来前两天,她爷爷的情况还是有点好转的,只是突然变了天,她爷爷又着了凉,这下子病得就越发严重了。这两日,二丫看到她爷爷整日不能睡,虚弱苍老的身体“钉”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天,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几个叔叔本也不是不孝顺之人,只是最近两年,大伯家里时运不济,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对二丫她爷爷的事就不想管。正好二丫她爷爷平时都是跟着老二一块过日子,许多事他也就装着不知道。
还有一位小叔,他在外面务工,一年到头也都回不来两次,别说送她爷爷看病、给钱他抓药了,就是回来看他的回数都是极少的。
二叔倒是一个孝子,对老人家也十分的舍得,有啥好吃的好喝的第一个就想着她爷爷。只是这老人家病了后,是吃不能吃,喝不能喝,他想遍了法子也不能让他多吃一点儿。
而这个二叔家里的日子最困难,因为二丫爷爷病的关系,二叔即使外面有活干也丢不下这个家。老人家又常年吃药,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二叔也常常是捉襟见肘,弄得没了法子。
再加上二婶常常为了这个事儿与二叔争吵,一会儿不给老人家买药,一会儿又非要老大老三都分担一点儿,说啥“老子是大家的老子,也不该他们一家人承担这个钱,出这个力”。
老大和老三要是不肯出这个钱,她就要给老人家断药。这药一断,老人家就容易病发,到时候那可就……
二叔是怎么都不肯的,坚持要给二丫爷爷买药。刚开始的时候,她二叔每买一次药,就和她二叔吵一次,到后来,吵架是越来越平凡,二婶是天天要闹着回娘家,说是和这个孬子在一块没好日子过。
老人家的病到了后来,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有的时候半夜小便失禁,弄到了床上。二婶对这些事,反感得不得了,即便这些都由二叔自个儿照顾,不用她清理,二婶都忍受不了这种种。
前两天,二婶和二叔大吵一架后,抱着孩子回了娘家。而二叔,一方面跟媳妇儿吵架吵得是烦躁不堪,另一方面家里连吃饭的米粮都没了,老人家又要抓药,这一切都快要将他逼疯了。
没有人知道,二叔两人还能坚持多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