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夏知道他又要提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事,便笑了笑,没有答腔。
看到他身上的伤,李半夏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马兄弟,你这伤是?”
她既已知道了,马如东也不必再瞒着她。遂将她走后他与那傻儿子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李半夏听了后,也是暗自庆幸。虽已知道那傻儿子不知何时就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但他要真是从上面跳下来,以他那架势和力道,不给她砸个半死才怪!
不过,她虽逃过了一劫,马兄弟却因此受伤。
“原来是这样……诶?马兄弟,从我这两次与那户人家打的交道来看,他们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你因为我惹上了他们,没有关系吗?”
这也正是李半夏最担心的一个问题,谁惹上了他们,就惹上了一个**烦,想甩都甩不掉。她已经亲自讨教过,又怎忍心重情重义的马兄弟因为她而惹上一个随时都会给他招来祸端的**烦?
马如东也愣了愣,转而又笑着对李半夏道:“李姑娘莫要为我担心,那些人我还不怕他们。”
这说的倒不是假的,马如东年轻气盛,又是一个小伙子,何时何地都不会露了怯势。只不过,李半夏也知道,他不过是不想让她为他担心罢了。
李半夏思忖良久,瞥眼间,看到她手上正握着的令牌。
也许,这一次真的要用上这块令牌了。
“马兄弟,且先随我去一个地方,办好了这件事你再回去不迟。”马兄弟要回去,还是得经过那个木屋。不解决这个麻烦,让他一人回去她也不放心。别看他们是寻常百姓之家,那老太太可是个狠角色,都会对她下蒙汗药了。蒙汗药对她没有效果,对别人可是有效果得很。
马如东没有问她要去哪个地方,李姑娘既然开口说了,那必是有她的道理。
两人也不急着赶路,两个人,一头骡子,赶起路来自然快不起来。马如东受了伤,还不宜赶路,李半夏扶他上了骡子,自己则牵着骡子,往她的目的地而去。
到了月城,李半夏便掏出了那块令牌,这上面的图案她已经记在脑海里了,她要找的就是有这个火云标记的地方。
大半个时辰过后,骡子停在了一间酒楼外。
醉云楼。
此时正值日中,酒楼里客来客往,热闹得紧。这些人,大多是江湖中人,扛着宝剑,提着酒壶,颇有些豪爽之气。
骡子就系在外面,两人进得酒楼,直接往柜台而去。
“请问,您便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吗?”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黑色长衫,面容清瘦。一双眼睛,十分的亮。每当这双眼睛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能透过一个人的表面,看到一个人内心深处最重要的秘密。
不管是谁,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到,都会感觉有些些不自在。
李半夏虽未习得武功,却也知道他一定是一个练家子。练家子与普通人的呼吸吐纳和气息都有所不同,她是个大夫,只要善于观察,这一点并不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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