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挂掉电话朝着胡丽尴尬一笑。
胡丽看着法拉的脸问:“是魏总的电话?”
法拉尴尬地点点头。
“给你们天马发了。”
“没事,说说你要我做什么吧!”
胡丽点点头说:“你只要在病房外等着我就好。”
胡丽跟法拉交代了相关事宜,法拉应允,两个人回去上班,依旧面对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周六这天天气好的不得了,法拉早早就来找胡丽,胡丽并没有来到镇上最好的医院,而是来到了偏僻点的一家私人医院,法拉看着医院的白色,心里发怵。
“胡丽你真的都安排好了吗?”
胡丽肯定的点点头。
法拉知道胡丽在美源镇没有什么熟人的,那怎么能认识这私立医院的医生呢,答案很简单,就是这些都是那个男人给她安排好的,法拉警觉地看看四周,没有看见钱朝君的人影,法拉自嘲,钱朝君何许人也,老狐狸一只,他办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抛头露面呢?
走进医院的二楼大厅,“妇产科”几个红色的大字显得十分醒目,法拉一直牵着胡丽的手的,此刻,胡丽潮湿冰凉的手心让法拉感到了她的紧张和害怕。
“这里就是。”胡丽说道。
来苏水的味道让法拉觉得窒息,“可不可以不去?”她小声地问胡丽,胡丽看着法拉,长舒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说:“反正早晚要解决的,法拉。”
法拉看到了他脸上的悲伤和无奈,一瞬间胡丽曾经的盛气凌人都变得可悲。
一进妇产科,软椅上坐着几个挺着肚子的“准妈妈”热情地聊着天候诊,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与胡丽脸上的忧伤和恐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法拉,我去那间诊室找医生,你等我一下。”胡丽轻车熟路走进了一间诊室,法拉在外边饱受不断来候诊的孕妇和陪同孕妇的人的眼光的打量,简直对她是一种摧残,法拉不停地踱着,还不时伸胳膊蜷腿做运动,来证明她不是孕妇。就在她自我表演尽兴的时候,一位好心的阿姨走过来好心地说:“姑娘,怀孕的人可不能这么运动,对胎儿不好,尤其是头三个月得格外小心,小宝宝脆弱着呢,你就是再累,也得忍耐。”周围的人都赞同地点点头。
法拉闻言各种凌乱。
“阿姨,我没怀孕。”法拉赶紧辩解。
“呵呵……不好意思没关系,的那个你肚子渐渐隆起来,你就觉得幸福了,怀孕的女人是最漂亮的。”周围的人又是赞同地点头,法拉凌乱的不能再凌乱,灰溜溜地逃到墙角,心想:这个阿姨真强大啊!
胡丽终于走出来了,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小时候,法拉最害怕打针,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就会哇哇大哭,以至于看见食品店的穿白大褂的阿姨都要跟自己的妈妈哭,糗事历历在目啊!
“法拉,跟我走!这是白大夫。”胡丽跟法拉说。
法拉刚走到胡丽跟那个医生旁边,那医生转身看着站在一起的胡丽说:“真的不打算要?”
可是坐在软椅上的候诊众人只能听见医生的话,却没看到医生的目光是落在了谁的脸上,但是他们的目光齐唰唰地落到了法拉的背上,法拉的余光捕捉到有人在看她,是的,是在看她!又是一阵凌乱!
“不要了。”胡丽肯定地说。
医生点点头。
三个人随即往外边走,身后的话让法拉觉得万箭穿心,“真是作孽啊,年纪轻轻的,早知道不要,就不要怀啊!”
“是啊,不负责任啊!”
“没天理!”
法拉知道他们口诛的对象就是她,而不是胡丽,一顶大大的黑锅扣了下来。
医生带着胡丽住进病房,法拉看着这刺目的白,想到胡丽的心情,不禁怜悯之情泛滥。
住进病房的胡丽被注射了一针黄体酮后开始接受静脉注射催产。她一直躺在床上,大*浪长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本就憔悴的她看起来更加憔悴。
胡丽目不转睛地看着有男人陪伴的临床女人,一言不发。她想到的男人不是钱朝君,而是冯西辉,这个仿佛人间蒸发掉的老男人,始终住在她心里,一串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落进发丝里。
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开口对法拉说:“我现在觉得每过一个小时就像熬了一年一样。”
一天的时间里,除了护士来换过几回药,没有人跟她主动搭话。
经过两天的催产注射,胡丽的肚子开始疼痛难忍,医生决定为胡丽进行堕胎手术。“孩子已经成形了,需要她自己生。”医生对法拉说,“你让她吃点儿东西,别使劲叫,一会该没力气了!”
第三天晚上8时,已经疼痛难忍的小饶被推进手术室。法拉在门外等候了四个个小时,不时能听到里面传来胡丽痛苦的喊叫声。
晚上十二点,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胡丽被推出手术室。医生说,因为胎位不正,胡丽费了不少力气出了不少血,不过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
到了病房,满脸是汗的胡丽无力地说:“我从死里走了一遭。”法拉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地落泪,转过身去擦拭腮上的泪。
“法拉,别哭,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不会让你遭这样的罪的。”胡丽费力地说。
法拉一直陪着她,因为太过于虚弱,胡丽没法立马出院,只能在医院住一天。一天后,胡丽拿上术后恢复的药就离开了医院。
法拉送她回宿舍,在宿舍里,胡丽看着法拉为她忙前忙后,忽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
“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