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洗漱间里发出很大的声响,连住在隔间的辛妈妈都听见了。
萧暮优趴在地上,狼狈不堪,膝盖磕在磁砖上,掉了一大块皮,手肘也摔破了。
她爬不起来,哪里都痛。
无边的委屈汹涌上来,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萧暮优,开门。”外面传来叶湛的敲门声。
久久不闻动静,只听见砰得一声,门锁在他的脚下变成了废铁,环视了一眼屋子,直奔亮灯的洗漱间。
“萧暮优。”他一把推开门,顿时让眼前的情景刺痛了心。
她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蜷缩在冰凉的磁砖上,身边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洗漱用品,泡沫和水花浅得四处都是。
最让他心疼的是,他的胳膊腿都在流血,染红了那些洁白的泡沫。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小心的不去触到她的伤口。
偎进他的怀抱,她不争气的哭得更大声,记忆中,这样哭过,还是小时候看到爸妈打架,爸爸一巴掌煽在妈妈的脸上,当时她哭得几乎闭了气。
“乖,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叶湛要将她放在床上,她不松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他只好将她置在自己的腿上。
“少爷,少奶奶没事吧?”辛妈妈披了件衣服,站在门口问。
“辛妈妈,去把药箱拿来。”
“好的,少爷。”
辛妈妈很快就拿来药箱,放在床头柜上,识趣的离开。
萧暮优不明白,为什么隐忍了那么久的泪水,偏偏在看见他的时候一发而不可收拾,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但是一窝进他的怀抱,好像所有的委屈都不值一提了,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握着小拳头,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发泄。
他抓住她的手,哄着说:“别动,先把伤口处理一下,你再打我,好不好?”
她抽噎着,停了手上的动作。
打开药箱,他熟练的从里面找到纱布,消毒水,清洗液,药膏。
拿过她的一只胳膊,在看到肘部的擦伤时,不由心疼的皱了眉头,但现在不是批评她的时候,拿了清洗液蘸了棉花,将伤口的血和脏东西洗净,又用消毒水消毒。
“痛。”
伤口浮起白色的泡沫,她委屈的喊。
“只痛一下,没事,忍一忍。”
消完毒,上药膏,最后用绷带缠好。
处理好她的胳膊,又去处理膝盖,膝盖上的伤最重,掉了一大块皮,他给她清洗的时候,她咬着牙,没有再喊痛,一声不吭。
用小剪刀剪掉那块掉了的皮,她只是皱了下眉头,其实这些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在他身边,她就有了撒娇的资本。
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他也不过用了二十分钟,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萧暮优忍不住窝在他怀里问:“你的业务怎么这样熟练啊?”
他没有说,他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从来都是自己处理,虽然他讨厌药味儿,但是感冒可以熬过去,伤要是不治,会感染,会死。
“久病成良医。”他收了药箱,摸了摸她的头:“怎么这么笨,洗个澡也会摔倒。”
她不吭声,像是睡着了。
“优优。。还疼不疼了?”他轻声问,声音仿佛天籁,是良药,可以治愈心灵。
“疼,你给我吹吹。”
他真的就低下头,在她的胳膊上轻轻吹着,边吹边问:“还疼不疼了?”
她憋憋嘴:“不疼了。”
他笑:“原来我吹的是仙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