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大师兄已经死了,自己从此也废了。
于是凄惨的一幕出现了,世上比这幕凄惨的事固然不少,但只怕也不会太多。
这里面的源头自然是四师兄,因为他的野心最大,他的欲望最深,他将自己的一生尽皆押出,以致于他输的太多,所以崩溃的也快。
他现在狠痛了一切,包括他那对六师妹浅浅的爱也在顷刻间被绝望湮灭。
他最恨大师兄,因为大师兄喜欢七师妹,曾经就是他的绊脚石。同时他最喜欢的六师妹也深爱的大师兄,所以大师兄非但是绊脚石,更是不得不除的最大敌人。
可是大师兄如今已经死了。
大师兄活着的时候,他不敢开口,大师兄死了,他就忍不住了,尤其是现在他什么都已不在乎。
他骂道。
“大师兄,呵呵,狗屁大师兄,老子从来没有一天将你当大师兄,你是那么的无能,那么的虚伪,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了,哈哈哈。”
他骂大师兄,至少有两个人不同意。
他们平时的关系倒也遮掩的颇为融洽,只是人这个生物就是这样,当濒临绝望甚至已经绝望的时候,任何面具,任何丑恶卑微≡↙,的人心,都将会在顷刻间完全暴露,它是那么的扭曲,没有人性可讲,或者人性已经降低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首先六师妹不会同意,因为她是那么的深爱的着大师兄,又是那么的厌恶四师兄。
其次,三师兄不会同意,因为他尊敬大师兄简直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放佛爱意。
于是乎,六师妹反唇相讥,大骂四师兄不是人。
三师兄也骂四师兄,同时他扯出另一个问题。
他也骂了六师妹,接着骂了七师妹。
他说大师兄本就是他的,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这一来,二师兄和五师弟当然不会让他们随意辱骂六师妹,他们也参加了这场口舌之战。
他们一骂开,七师妹便知道他们喜欢的人乃是六师妹,于是七师妹对着六师妹骂了起来。
这个悲剧就是这样开始的。
悲剧的结局是这样,就如同他们刚刚下山前,他们的师傅赐下的七柄匕首,本身的意义就只是为了今日的终结。
四师兄心狠手辣,他用匕首捅死了六师妹,因为他喜欢的人如若得不到,就得死在他手上。
六师妹一死,二师兄捅死了四师兄给六师妹报仇。
五师弟随后捅死了二师兄,六师妹的仇应该由他报,而且就算六师妹已死,也得死在他的怀中。
然后七师妹捅死了五师弟,五师弟是她喜欢的人,她受不了她中意的人抱着别人的尸体,也不愿望她一眼。
接着三师兄捅死了七师妹,他本就恨透了七师妹。
最后,三师兄推开了大家的尸体,抱着他敬佩的大师兄,自裁而死。
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可理喻,但酿出这场悲剧的来由却是早已深种,他们是那么的热衷着自己的思想,那么的自私自利,那么的不顾一切却又故作深沉地藏着自己的行为和内心。
正如莫个人物曾经说过,所有深埋的东西,终有出土的一天。
......
沈苛自然没有回头,他转身的时候便已将所谓的锡山七杰抛在了脑后。
这片树林离大荒最近的城邑尚有一天的路程,沈苛才走了半天,就在开始叫苦了。
他说,他本不该是个劳碌鬼,坐着亮堂堂的大轿,喝着美滋滋的佳酿,摸着俊悄悄的姑娘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他说完不久,最多也就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惊奇的事发生了。
他口中随意念叨的东西,居然真的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辆像小皇宫似的马车,马车内摆着似酒厂花样繁多的佳酿,也正有一个长得非常俊俏的小姑娘执鞭架车。
小姑娘其实已经不小了,该发育的地方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
所以沈苛没有叫她小姑娘,而是叫她俏姑娘。
俏姑娘咯咯的笑了,她说:“听闻沈公子降临大荒王朝,婢子受命前来迎接。”
沈苛可不是那么好忽悠,他立马警惕起来,道:“我有那么大的名气?”
俏姑娘笑道:“有婢子的几万倍大呢。”
沈苛道:“你受谁的命前来迎接?”
俏姑娘笑道:“自然是主子的命令。”
沈苛道:“你主子是谁?”
俏姑娘笑道;“主子说过,她想见公子的时候自然就会亲自前来面见,她不让我们多嘴的。”
沈苛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笑道:“多嘴后会有什么后果?”
俏姑娘笑道:“那婢子今后就再也不能说出一个字了。”
沈苛笑道:“那你悄悄给我说说,你主子既不在此处,想必也不会知晓。”
俏姑娘笑道:“我主子本领大着呢,我们说过什么话,一句都瞒不过我主子。”
沈苛将脸一板,道:“那你主子有没有说过,沈公子最讨厌的就是坐上来历不明的马车。”
俏姑娘笑道:“我主子说过,沈公子什么都不怕,莫说婢子这安安稳稳的马车,就是机关算尽的炼狱都敢闯进去。”
沈苛哈哈笑道:“你主子说的没错,你主子实在是太有眼力了。”
俏姑娘笑道:“沈公子,请!”
于是,沈苛和雷离、非非三人终于不必用人腿走路了,他们坐上了用十六只马腿走路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