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太会把握机会了,他只喝十八杯,可真真却用胸脯挤了他十九回。
他数得很清楚,而且他还恨不得一直数下去。
但是他渐渐发觉自己受不了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常常会在不正常的环境下受不了的。
可偏偏受不了还得继续忍受,所以他只好停下了杯中酒,不让真真继续折磨他,拼尽法子去认真听他们话。
他刚探出目光,对面东方发白就朝他望了过来,眸子朝力士转了一圈,好像在,那个大个子盯上你了。
沈苛看向那个力士,他果然正死死盯着沈苛,准确正死死盯着他的右手。
这个力士身高八尺,手臂比普通人的大腿还粗,那么随意站在金冲土后面,就像是一座山似的。
他终于察觉到了沈苛正在注视他,居然还对他笑了一笑,一个像他这样的壮汉并不适合笑,他们这类人严肃起来看上去已比较可怕,这一笑,就更让人不舒服了。
沈苛只好皮笑肉不笑也对他笑了一笑,干咳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黄岭、金白青黄几人一直都在话,但全都是无关紧要的话,也不知是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秘密的话可,还是有沈苛与东方发白这两个外人在场。
单看今夜鬼帝的人都未曾出现,就知道四大宗族之间与黑隶本朝有着愈发深刻的间隙。
沈苛想了一想,忽然笑道:“将军,属下几杯酒下肚,急事来了。”
黄岭好像已沈苛改观了许多,何况他也喝了不少,居然对沈苛笑着道:“快去。”
沈苛笑着告退,离开房门时又顺手关了起来。
屋内的空气虽不沉闷,但喝了两杯的人,却总是觉得屋外的空气要比屋内的要好的多。
此处正在七罪楼三层,也不知从那儿吹进了晚风,喝了两杯的人,也总认为酒后的晚风要比平时凉快的多。
所以沈苛逆着风向信步而行,就像是在散步。
夜才过去一个时辰,离熹微的曙光尚早的很。沈苛本已与东方发白措好措辞,只等黄岭等人铺天盖地的问出来,谁知他们非但不闻不问,简直就没当回事似的。
他们不问,沈苛反倒有些沉不住了。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
他们不问,难道我就不能想个办法逼得他们不得不问,或者想个法子故意透露给他们听么?
沈苛就是这样,别人运筹帷幄,他就要弄得人家手忙脚乱。
想着想着,他已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尽头又曲折了进去,他在里面又转了几个弯,便来到了有风的地方。
七罪楼外围的阳台上不仅有风,而且还有夜景。
从三层楼的高度眺望仲都的夜景,就像是在平视一样,虽不能将方圆数里尽收眼下,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铺展开来的灯火、建筑、安静,无疑都具有独一无二的风味。
晚风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吹着晚风,人好像都会变得清醒许多,但稀奇的是,纷至沓来的思绪却似乎比清醒来的更快更急更猛烈。
这种时刻,一个人同时思考七八件事情都不嫌多。
有人,人一生若不醉上几场,简直就是白活。
但沈苛却想,人一生醉得时间不吹吹晚风,那就是白痴。
因为人一生醉的时候并不多,而醉的时候却往往是人最清醒的时候,吹着晚风,往事如掠,这种光景实在太美,太梦幻。
他脑海中掠过许多人的面孔,有母亲,书生,老人,嫩竹,单闯,还有许多许多中庸帮的成员。他虽然与他们分离的时间并不久,但却恍惚有了相隔一世的感觉。
黑隶大狱固然可怕,但对于沈苛从便生长其中的人来,却有种不明白的怀恋。
然后他又想起了与他一同出来的其余十五人。
他们在大狱中都是擎天领袖人物,何况到了外界,如今的他们就如同鱼儿游进大海一样,简直畅所欲为。
只需要再过一年,他们的实力均恢复过来,恐怕就是别人该头疼的时候了。
所以沈苛并不替他们担心,只希望他们到时候不要弄得太可恶。
想着他们,他又不觉想到了夏余人,夏舍儿俩人。
他们身负血海深仇,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俩便会去血仞仇人,那个时候他俩的名字也必将响彻大地。
沈苛并不知道他们的仇人是谁,但能逼得他俩兄妹至今仍是不敢动弹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这样的角色被杀,纵然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没人气,一也找不到曝光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