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道:“如今你体中毫无元力,掌控起来自然更是难上加难,不过你自便注重修行心境,将来反而愈发得心应手也不定。”
沈苛拍去衣襟上的虫蚁,拾起一个果子啃掉,又跳了下去,口中嚷道:“再来再来!”
这时蜡烛也是猛咬上几口青果,拔腿朝山岭奔去,口中大叫道:“这次一定打得那头畜生夹起尾巴做人,不对、做狗!”
老人喝了一口美酒,躺了下去,仰视望了半响的天空,轻笑一声,闭上了眼。
再三年后,沈苛已年方十四,随着宁欣欣修行了一年。
在一片芦苇盈天的原野上,地上湿漉漉。
宁欣欣脚尖在一根芦苇之上,衣袂随风而动,就宛如一只蜻蜓,正满目爱怜的望着远处。
这时,沈苛的容貌更是非凡,俊俏风流的脸蛋上已生出一些细微的胡渣,在俊雅之上,平添几分野性与不羁,显然是常年修行在外所致,而这时他正合目而闭,平静的面容上似是恬然无比,一份独特的气质从他身上渐渐趋于成熟,惹人侧目。
他站在浓密的芦苇之中,离其三尺外,蜡烛持着一柄泛着光泽的长剑而立。
蜡烛自脱离吃人帮以后,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非但不见昔日的厮模样,干净白皙的脸蛋上反倒隐隐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似乎看上去,他已是逐渐变得有些潇洒起来。
他持剑,突然一剑刺出。
三尺长剑刺入芦苇,剑尖直迫沈苛脸门。
沈苛面容镇静,就在剑尖堪堪就要刺入眉心,叮的一声,他不知何时出手、又从何种角度出手,一根手指在剑端上轻轻一弹,一柄来势迅猛的长剑立时被弹开数寸,将其攻势瓦解。
剑身颤抖不休,蜡烛握剑的手却纹丝不动,回剑,再刺。
叮叮之声乍即响彻不绝,显然蜡烛已在开始下疾招。
时间过去一盏茶工夫,声音仍在,蜡烛眼疾手快,连连刺剑竟不见半气累,而沈苛更是面不改色,指法快、准、绝一一俱在。
更令人叫绝的是,两人虽是交手的激烈非常,可周遭的芦苇居然连一根都未折断,甚至连摇动都很少摇动。
忽然,蜡烛回剑,手指一扭将长剑插入湿漉漉的地上,整个人向后掠去,顷刻隐入漫地深苇之中。
沈苛垂下手臂,其手指修长有力,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击,似乎在配合心中响起的曲子。
飞鸟惊飞,聒噪而鸣。
沈苛两根手指停止。
蓦地,芦苇断处,一根铁箭自身后射来,速度快到极致,几乎眨眼间,便已无限接近沈苛背心。
沈苛嘴角微微上扬,身子不动,反手而出,只听一声轻微声响,那根迅疾的铁箭居然被其稳稳夹在双指中。
在这当头,蜡烛不知以很等身法,竟连续快速地变换了三个方位,再度射出三根铁箭,成左右夹击、前仆后继之势将沈苛围剿进去,看上去,沈苛一只手是奈何不了。
沈苛从身后收回右手之时,铁箭已迫在眉睫,然后其身前指影一闪,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四根铁箭竟无一落空,静静地落到了他的手中。
宁欣欣掠到他的身旁,蜡烛笑嘻嘻地在左旁数丈远处冒出了头。
沈苛睁开眼,笑道:“娘亲,怎么样?”
宁欣欣摇摇头,道:“不合格!”
沈苛笑容一疆,苦着脸问道:“怎样才算合格?”
宁欣欣指着看来很有一段距离的芦苇尽头道:“看见没,什么时候徒手登上那座山峰,那封穴术第一步的基础学就入门了。”
沈苛顺着她指出摇摇望去,只见远在不知多少的里的原野尽头,正安安静静的矗立着一座万仞冰峰,单是随眼瞧上一眼,手足都已冰凉,何况徒手爬上去,那简直比登天也容易不到哪里去,沈苛苦笑道:“能不能简单些,这事太难了!”
宁欣欣已拧起他的手,朝那处进发,口中叹道:“这已经是最简单的呢!”
蜡烛背上弓箭,拾起长剑,笑着追了上去。
又四年后,沈苛已长大成人,年龄就将逾过十八,正值少年。
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地下洞穴中,一盏油灯散着柔和的光线,灯旁,坐着沈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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