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厮却不肯放过巴结主人的机会,他的脸色又变了,变得十分欣喜,十分开心的道。
“主子可真的是人的再生父母,您这一醒,不仅只是主子复苏了生命,也是将人从病魔中给拯救了出来呀。”
着,他又忽然拜倒在地,怦怦几个响头,紧接着,竟低声抽泣起来,像是在感谢上苍,感谢主人,又一次给他重生的机会。
过了好半响,那厮像是终于想起在主人面前丢人了,连忙站起身来,道。
“人该死,一时情不自禁,在主子跟前露出丑脸。”
沈苛根本不关心他露什么脸,一双眸子在眼眶坐转右动,希望这厮能明白他的意思。
那厮微微张着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苛的神态,宛若在瞧一场充满步步悬疑的戏曲,忽然他一个巴掌扇在自己的右脸上,打的很响,脸上立马就红了起来,可他却觉得还有些轻,又一个巴掌扇在自己的左脸上,连连诺诺道。
“主子恕罪,人这就去跟主子,主子已经醒了,让主子亲自来迎接主子的回归,主子一定会欢喜的要命,主子在这里宽心片刻,人很快就将主子带来。”
完,他一个窜身,一下子就掠出了门外,看样子,已经是迫不及待的只想飞到他主子面前去。
沈苛瞧见他的身法,心头微微一动,觉得一个身法这般矫健的人,怎么会甘愿沦为人后。
在黑隶大牢中,可不是人人都能有这般矫健的身手的,除非那些体内仍残余元力的人,一般人绝对不是这厮的对手。
沈苛暗暗苦笑,没想到刚醒过来,麻烦又来了。
一出房门,那厮的面上的笑容果然立刻散去,也不见一丝畏缩的人模样,反而还有一丝深沉的神色,仿佛即将有件大事,等待着他去决策。
而且他不慌不忙,双手负于身后,踩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的在这片平坦的地面上徘徊踱步,似乎已将沈苛的事置之脑后。
忽然,他步伐一顿,从怀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纸鹤,一支只剩下半寸笔毛的笔,接着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用笔毛蘸上鲜血,在那只纸鹤身上画上一些怪异的图画,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纸鹤居然有了生命,轻轻振着双翅,渐渐的从他手掌上飞了起来。然后在他身旁转了一圈,轻轻翻过房,朝房子的后方飞掠而走。
做完此事,他又沉默许久,像是在思考这项重大决断中,还有没有可能存在的破绽。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一声冷笑,紧接着一张阴冷的脸色顿时天翻地覆的变了过来。
又变成了一张完全不可挑剔的厮模样。
然后,他又迈着极其慌张,兴奋,激动的步子,跑了出去。
...
...
这是一片极其安静的地方,也是一片极其平坦的地方,离其他人的居所尚有一段遥远的距离,周围千丈内不会出现一丝人迹。
低矮的几丛草木在荒沙般的地面上微微摇曳,像是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大沙漠中央一般。
沈苛五年前的伤势太过严重,他娘亲不想他有一丝被他人惊扰,就将其搬到了此处。
但没想到的是,竟又一次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那厮是这样想的,他已经采取了极其妥当的措施,至少他绝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当然要去通报沈苛已经醒了事情,但具体的时间完全由他决定,即可以是明天,也可以是后天。
可他更棋高一着,他决定现在就去通报给主子,因为不管沈苛将来的生或死,都与他无关。
若是沈苛已经死了,那自然是好,若是沈苛福大命大,活了下来,就算与主子对质,也不能将他查出来。
因为他可以,甚至可以可怜而悲痛的,他不是内奸,他若是内奸,怎么可能还会去通报。
虽然他无比坚信,以上面的执行能力,不可能会奈何不了一个手到擒来的孩,但他还是极度心,做事极度沉稳,因为他还没有入狱之前,便已将明哲保身的道理熟捻于心,并成功的在好多场合中存活下来。
所以他面上那抹兴奋而激动的表情,却不是因为沈苛醒来而表的情,而是为了沈苛又即将睡去的而表的情。
可是,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两样,他太过轻视沈苛,也太过轻视他的主子。
一个人若是在一件计划中算错了两样,那肯定是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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