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苛也用他那黑黑的眸子看着书生,但又没瞧几眼,便挪开了眼睛,东张西望。
像是觉得无趣之极。
忽然那女子开口道。
“站住。”
白面书生闻声倒也听话,竟真的站住了,自沈苛身上移开了目光,朝那女子瞧去,不瞧也罢,一瞧那白面书生便浑身一颤,竟想不到在如此穷途绝地之境,能一睹如此佳色。
由于刚生产不久,那女子脸上可毫无血色,苍白的脸比最白的玉还白,朱唇却因为几抹血迹而保留了之前的嫣红,一堆云鬓有些凌乱,可就是这凌乱的发丝湿了几根留在了那光洁的额头上,为此佳人平添上了几分蛊惑的魅力。那女子此刻伸手抱住了孩子,那自被褥里裸露出的香肩更是雪白一片,那美丽的锁骨像是仙子用来勾人神魄的武器,却叫人宁可化作鬼魂,也愿用自身那无知的生命去瞧上一瞧。
苍白的脸蛋,嫣红的嘴唇,乌黑的发丝,雪白的香肩,当真美的不可方物。
那柔弱中透着一股绝然,绝然中透出一股怜爱,加上此时此景,那一抹邪火正是每个男人很难抑得住的。
书生倒也不愧对他的表面,仍然面无表情,只是他那手指轻微的颤抖是无论如何也掩埋不了的。
“在下并无恶意”那书生定了定神,道。
或许以他在外界的身份绝不会如此客气的与人谈话,或许以他在此间的身份也绝未与一人如此客气的谈过话。从之前他进门可以瞧出,他的一门心思尽在沈苛身上,并未理会那女子一眼,此刻这般客气,自然少不了被其美貌所染。
毕竟在美貌的女子面前,拾粪的庄丁话也要比平时香上不少。
当然,更多的是,他发现他竟强不过她,此刻与之一拼,也不过五五之数。
蚀本的买卖可决计不能做。
就算没蚀本,对于商人来,不赚则赔,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到头来却只是捡个本钱回来,实在是亏了。
虽然他不是商人,但至少脑子还算清楚。
他这一句话出去,其实在场的那十几位汉子心中实在是喟叹不已。
“你们可以走了。”书生斜眼睇视道。
听得这话,谁还敢留下,都畏畏退了出去,只是那目光,那目光实在是舍不得,最后方才退走。
房间中只留下两人,外加一个不明人事的孩子。
简陋的布置,连一件装饰品都不曾摆放,就似门外洒下的那一片光辉,虽将沙子照的金光灿灿,却永远也不会移动一下位置。
风,静悄悄的吹了进来,两人都好久不曾开口。
两人眼睛如注,又去良久。
那书生忽然笑道。
“在下不会与你争这孩子,但却是喜爱之极,不知可否让在下指导一番。”
那女子也展颜一笑,道。
“若公子真起这番心思,我委实欢喜的很,能得公子教诲,自是这孩子的福气。”
完,女子伸出那白玉般的手指抚摸着沈苛的脑袋,不出的喜爱。
白面书生又温和的道。
“只此一番心思,别无它意,姑娘尽可放心。”
女子笑道。
“我一个弱女子落在如此境界,却又不知竟降下这么个家伙,本心中十分彷徨,但此刻闻公子之言,可真是慰安万分,既然公子有这番心意,我又怎能辜负公子这番好意。”
“只是公子以后切莫在唤我姑娘,我已是为人母。”
完,那书生倒是一怔,随而笑道。
“妹的有理,可妹也不得唤我公子,我早已年逾过百,这声公子真是唤不得。”
女子道。
“大哥本该受妹一拜,只是此刻妹身子不便,等过些时日...”
书生截口道。
“那些俗节,无须理会,妹只管静养身子。”
完,竟像是十分开心,就这般大笑起来,哪还有书生模样,而那女子也是轻轻的浅笑,却如笑靥生花,令这生机如死灰的房间顿时变得盎然无限。
过了半响,白面书生顿住笑声,道。
“妹,可让我瞧瞧我那徒儿?”
女子温柔笑道。
“师傅要瞧自己徒儿,又何需通报妹。”
白面书生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迈开步子走去,道。
“有理,有理。”
书生伸出一双修长而干净的手掌抱着那委实可爱的孩子,东瞧瞧西摸摸,面上的笑容可是半分也不愿停歇。而那孩子同样瞧着眼前那白白净净的面容,不知怎的,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自出生开始,这孩子虽显得灵性十足,但一直未曾出声,哪知这一出声,竟是这般响亮。
那哭声,是那么的可怜,害怕,甚至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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