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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明显感觉这几天病房里的人多了起来。
其实在他被罗伊德和塞西尔送到医院时,急诊医师就已经发现了————他的组织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了!
这个eleven简直就是人形节肢动物!恢复能力强大到逆天!医生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切下他条腿,看他能不能再生出来的冲动。手术后第二天这小子就睁眼了,三天后已经可以自勉强下地走动,照这样看来用不了一个月他手臂上的石膏也可以卸下,完全恢复如初了吧。
虽说这是杰雷米亚边境伯爵的直接命令,要求他们竟可能让这个eleven快些恢复,他们也尽心尽力的照做了,但最大的功臣还是那个少年本身的变态体质。
“塞西尔小姐,门外有军人吗?”朱雀放下汤匙问道。
“哎?”
正在一旁安静看书的塞西尔抬起了头。
“门外的人在走动时似乎有枪械的声音。”
“额···对······”塞西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军方的人为什么会盯上朱雀她也是一头雾水,但无论如何肯定不是好事。
“是因为我吗?”
就在塞西尔准备安慰他时,病房的门被粗暴的打开了,三四个身材高大的军人————看军服地位还不低,带着朱雀的主治医师走了进来。军靴与地面接触时的特殊声响让人十分不安。
“就是他?”
一位军官看了朱雀一眼,立刻转过脸去向医生问道,简直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对,患者名称,枢木朱雀。”医生向军官展示病例,证明就是此人。
“哼···,不是已经能坐起来了吗?”
“额,理论上刚刚脱离危险,但是这位患者体质有些特殊,所以···”
“我不管什么体质!上面的命令是只要能动弹了就立刻报告,为什么等到现在?”
医生正想解释,但那几位军官似乎根本不想听什么原因,向门外一招手,四五个背着枪的大兵就挤了进来,围在了朱雀四周。本就不大的病房里瞬间连空气都燥热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塞西尔急忙拦住了那个想去拽朱雀的士兵。
“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枢木朱雀一等兵是涉嫌杀害库洛维斯殿下的犯人,既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那么跟我们回去问话总没有问题吧。”
为首的军官不想得罪特派,所以口气放轻了不少,但是在必得的神色丝毫不减。
“什么?!库洛维斯殿···”
军官瞪了医生一眼,让他闭嘴。
“你们说什么?那明明是恐怖分子···”
“请注意您的言辞,殿下已经去世了,如果您再出言污蔑殿下的话,我们也只好将您一同带走了。”
“你们!”
“没事的塞西尔小姐。”朱雀先开了被子,艰难地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没有杀害殿下,跟他们过去说清楚就好了。”
“但是,他们···”塞西尔清楚得很,朱雀只要去了就肯定回不来了,她还不知道这些军官们在想些什么吗。
“我没有做那种事,所以···”朱雀伸出手来,让士兵为他带上手铐,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没有必要担心我。”
几位军官见他如此,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钦佩,挥挥手让手下押着他走了出去————他本是想一脚将这只11区的猴子踹出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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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苦力活还是要我来干啊。
伊兰带着一只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他的主要特征,又穿了一件立领风衣,进一步遮住自己的脸。他站在hitv电视台大楼前不远处,等待着他的目标。
那个他刚刚来到日本就建立的情报互助关系的线人————迪托哈特·利德,hitv的节目制作人。
那个金发马尾男是个对于新闻有着狂热偏执情绪的媒体工作者,在依兰看来,那家伙为了弄到一条大新闻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第一次见面时,伊兰的刀已经架在迪特哈特的脖子上了,他本准备对其严刑逼供,让他说出军方领导的日程表,最后将他灭口的。
但这个扎着马尾家伙居然表现的一脸兴奋,竹筒倒豆般的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并且发毒誓自己不会走漏风声。
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小命在别人手里呢。但这家伙不同,居然不知死活的追问起了伊兰的目的,他甚至希望知道伊兰打算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对谁下手。他希望能扛着摄像机第一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
于是伊兰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放了他一命,毕竟要是有个稳定可靠的情报来源那是再好不过了。几天后,他军部的某个参谋杀死在了旅馆中,撤离之后他将这条消息通知了迪托哈特,那个金发马尾男果然兴冲冲的带着一班人马来做特别报道。
至此,两人的关系确立了下来,迪托哈特负责提供情报,伊兰则在案发后第一时间通知他。
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伊兰之前提供给放抗组织的情报,正是从迪托哈特那里得来的。
终于,那个马尾男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楼门口,伊兰向他招招手,转身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马尾男四周张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盯着他后,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利德先生。”伊兰颔首向他打了个招呼。
“又有新闻?”
兴奋不已的迪特哈特直奔主题。
伊兰递给他一张照片,马尾男伸手接过,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就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照片,饥渴的神色简直就像要把它吞下去一般。
“难道,难道这几天···”迪特哈特的声音都变了。
“东西在我手上。”伊兰对他的猜测表示肯定。
“在你手上?!”
“咱们做笔买卖吧,给我两百万,这条新闻就归你了。”伊兰抽走了他手上的照片,收回了怀里。
“两百万?!”迪特哈特虽然也是个小资男,但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他也······
“拿不出来的话,你可以跟别人借啊,比如说军部,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也就是给桑德兰做一次全身保养而已。”
“难道你是想·······但如果我拿了他们的钱,不就等于收了封口费?”
“你可没有收封口费,是我收了封口费,你只要让他们把钱打到这个户头上就行了。”伊兰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以利德先生和军方的关系,总比恐怖分子上门敲诈来的可信吧。给他们留个口信儿,‘我知道殿下已经去世的消息了’,就行了,根本没有证据,对不对?”
伊兰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迪特哈特做了个深呼吸,闭目沉思了一会儿。
“可以。”媒体人的狂热最后压倒了理性。
伊兰满意的点点头。
“那么,作为回报,我会把这条新闻包装的超乎你想象的华丽,尽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