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飞不想错过王丝吟的表演,就走到酒吧台坐下,点了一罐啤酒。他并没有酒瘾,重生以来四个多月,他便一滴酒都没沾过,这时因为担忧自己会影响王丝吟的将来,更害怕已经影响了王丝吟的将来,忍不住想喝上几口,以解胸中的苦闷。
不知不觉三罐啤酒下肚。听到大厅里传来如泉水般的钢琴演奏声,估计马上要轮到王丝吟表演,屠飞打起精神回到大厅,不过没有走进去,只是靠在大厅门口。
歌厅本来没有钢琴,歌厅老板听说公安局长的外甥女要包下他的大厅庆祝钢琴比赛得奖,这种事根本就不用吩咐,立刻去借来一架钢琴放在大厅里。诸葛杰与何莹先后弹了一支曲子,都引起同学们热烈的掌声,在屠飞听来,也就还算可以。
接下来就是王丝吟的小提琴演奏,琴是她自己带来的,投入到演奏中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神情严肃认真,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随着如诉的琴声悠悠扬扬的响起,一种情韵令屠飞回肠荡气,如山涧小径,蜿蜿蜒蜒、百折千回,似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纯洁而柔韧的心灵。屠飞精神一振,他想不到十三岁的王丝吟已经能把情感融入到琴声中,虽然略显青涩,演奏也不如二十多年后那般娴熟流畅。但那是需要生活的经历和长时间的练习才能达到的。
屠飞顿时又生出无限希望,心想艺术家果然是要天赋的,他相信只要王丝吟在小提琴演奏上继续努力下去,一定能与他上一世看到王丝吟一样,成为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
正在屠飞神怡心旷之际,不远处有一个女人的喊道:“李总,我真的有点头晕,让我回去吧。”屠飞听这声音有点熟悉,伸出脑袋到大厅外循声看去,看见一间包厢的门口站着一位身穿白色毛衣的女子,不过只看到背面。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
有一只男人的手从包厢里面拉着那白衣女子,说道:“再坐一会嘛,陪我唱几首歌,这么早回去干吗。”那白衣女子恳求道:“李总,您本来是说有重要客户来谈合作的,现在都这么晚了,客户既然还没来,您还是让我回去吧。”那男人笑道:“客户不来就我们自己玩嘛,你来公司都好几个月了,做事勤勤恳恳,我还没好好慰劳过你呢。”
不管那白衣女子如何恳求,那男人就是不肯放手,拉扯中屠飞看到白衣女子侧脸,顿时认了出来,居然是他原来的班主任钱月琴。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屠飞会先看一看再说,毕竟对方显然是上下级的同事,但钱月琴是因为他那件伤人案被学校辞退的,屠飞当然不会继续坐视,忙走上前去。
只听那李总的声音道:“小钱啊,再坐五分钟,五分钟后客户如果还不来,我就送你回家,你看怎么样?”钱月琴道:“我……我的头……真的很晕……”说完身体一歪,靠在墙上慢慢向下划去,就要倒在地上。
屠飞快步上前,伸手托住钱月琴的身体,让她侧着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抬头见站在包厢内被钱月琴称作李总的是一位红光满面、头顶微秃的中年男子,脸上还带着奸佞的笑容,手仍然抓着钱月琴不放,冷声喝道:“放开你的手。”
李总脸上笑容一滞,顷刻间冷下脸来,喷着一嘴酒气,大声骂道:“你小子哪里跑出来的?滚一边去!”
屠飞抬腿就是一脚,不过他只是想让这李总松手,这一脚其实是轻轻推出去的,用力也不算大。可是那李总长得脑满肠肥。又喝了不少酒,踉跄退开几步后,脚下没有站稳,啊哟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包厢里还有三男一女,本来在喝酒唱歌,见李总忽然被人打倒在地,都放下酒杯、麦克风站了起来,其中一男一女将李总扶了起来,另两位男子大声嚷嚷着冲到包厢外面来揪屠飞。
歌厅老板听到动静,带着几名服务员跑了过来,拦在中间劝解,并不停的向李总和包厢内的几人道歉。他简单问清楚情况后,回头对屠飞抱怨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不过今天来歌厅的少男少女基本是徐易生外甥女请来的同学,而且徐易生本人就坐在大厅里,这歌厅老板不能不给公安局长面子,因此话虽然是责怪屠飞,语气倒不是很严厉,听起来像是长辈在教育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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