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能在几年时间内就跃居筑基中后期的修为,不是用了邪修的路子,又是什么?
老龙用力摇头,却于无意中看见灵土之上勃然生长的灵草迅速枯萎,一阵飓风经过,竟将土里的灵力卷走了一半。
外面传来了温晴狂傲的呼声:“老蜃,想办法让我们出去,否则,你会死,这里会消失,散魂的乐园最终会变成一方废土。”
“呵呵呵呵呵呵……你是什么,居然敢威胁我?既知是乐园,何不顺其自然进来享受,既然来了,又何必再离开,恐怕你心里未必觉得这里是乐土,而我,也从来没打算放清醒的人出去。”一阵浓烟呼啸而来,花香、胭脂的醉香,还有门庭过客的茶香,慢慢地浸润肺腑。
温晴心神不定地退后两步,猛听身后一声闷响,霍玠竟已熬受不住,栽倒在地。
“咕!”兔子拔脚冲来,却也是两眼一黑,懵懵懂懂地扎住了步子。
“呵呵呵呵呵……毛头小子,自不量力,老夫活了几千年,也没见过像你们这样莽撞的后生,小丫头,你虽有破幻的能力,却不懂那奇巧的法诀法术,对付老夫,下辈子再来吧。”
“几千年?”温晴震惊了。
几千年的老妖,居然甘愿化成荒魂阵灵守在这陶然峰下,再往前,又将是怎么样的光景?为什么师父说要通过这幻境并不难?
几千年的天妖守着,又哪会有不难的道理?
师父的用意是……
“看来,你还没弄清自己你是谁,好,你要过去,老夫便让你过去,能亲眼看看也好。流歌殿下。”老蜃张口又喷出一团雾气,却是肃清了前方的路,两边红云翻滚,中间露出了一条笔直的大道。温晴听到最后那四个字时,猛地全身一颤,便似有一道锥心之痛,将身心划成了两半。流歌是谁?她以为她早就忘了。
“难道师父她早就知道?”最后一个疑问,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疑问。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一步步走向大道的尽头,那边,再不是幻境里的风光旖旎,那里堆满了白骨,四处流溢着兽血的残余的温浊,野兽的嘶吼,白衣猎猎,站在极顶的那人,正是她噩梦的开始。她只感到全身的血都凝固了,四肢冰冷得如同废铁。
“流歌,你快走……”垂死的大猫仓皇地举起了爪子。
“不,我不是流歌,你一定弄错了。”温晴挣扎着,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反反复复地提醒着她——你就是,你再是否认也没用,你从一出生起,就注定了……
“流歌,听哥哥的话……”大猫将她护在身后,隆起的脊椎像山一样挺拔。
“不,你别叫我,我不认识你,我现在有师父有师兄,我什么都有了,我不是流歌,不是……”温晴的指甲抠进了手心,可心里那个声音却笑了起来——别人给你一点甜头,你就放弃了族人吗?流歌殿下,你太令我失望了……
温晴看见白衣人将长剑扎进了大猫的胸口,山塌了,她站在原地,怔怔地不会逃不会躲,只会流泪。白衣人飘然而至,一脸平静地站在了她身后,回手剑,轻易可以猎杀,可是却迟迟未能动手。那一刻,她居然好想知道也在想什么。
“骗子!”两个字崩着牙齿的格格声跳出来。
“我留你一命,你走吧。在我没有后悔之前。”他说得好似恩赐。
“好!”她咬牙应着,却蓦地转身扑上前去,一把击穿了他的胸膛,一颗火热的心被剜了出来,那样鲜活那样有力。她咧嘴一笑,张开了嘴。却不知白衣人的脸最后却变成了楚修月那张焦虑的容颜。
“小喵!小喵!你醒醒,你醒醒……温小喵!”
楚修月用力摇晃着温晴的身子,将灵力一次又一次地渡入,才保住她的心脉。
一名半身袒裸的女子抱臂伫在旁边,嘴角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这样就玩完了,太教我失望了,啧。”那女子妖冶地掀了掀长发,抓起身边游走的元神一粒粒往肚子里吞,那些元神惊骇地躲避着她的魔手,只差没有发出尖叫。
“很好玩么?都几千岁的人了!”楚修月抱起温晴,闪身护住了昏迷不醒的丝萝等人。
“你何必那么生气,谁知道她小小一个娃娃,藏了那么多了不得的心事,受不了打击的是她自己,可不是我害的。嘁,也不知道她在自己的梦里看见了什么,吓得魂都快散了。”
女子收起尖利的指甲,慢吞吞地梳理起光亮的长发。
“定天派的弟子越来越没用了,连个能陪我玩的都没有,真希望能快点见到青印那小子,我可想他了。”她托着下巴,看楚修月紧紧地抱着温晴,又觉得嫉妒,想了想,邪念又起,“小子,你也抱抱我,你抱抱我,我就帮你弄醒她,保证毫发无伤。”
“你把脸伸过来让我揍两拳还差不多。”楚修月难得这般凶神恶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