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大家都会知道我们的事啦!”甜甜一脸着急,心想这个师兄怎么会这么笨!
川芎举了举手里的保温壶:“喝药。”
甜甜簇起两条秀气的眉毛:“师兄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吗!”
“我是为了保全你的名声。”川芎垂下手,静静放在腿侧。
甜甜仰头望去,目光只停留在他耳朵到衬衣领的位置,那一晚他伏在她身上,热汗顺着鬓角滑下,滚落到她脸上,她也是只能久久地看着他这里,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他们怀疑我们了……”甜甜的手背在身后,绞成一团麻花。
川芎恩了声,不轻不重的。
甜甜这人从小聪明,个性也很活泼,时不时就有点小动作,她见川芎这样,下意识地扯了扯他放在身侧的手:“被发现怎么办啊!”
阳光下,他们的影子斜在路上,手牵着手。
“我没关系。”他说。
甜甜的心突然就跳漏了一拍,脑子死机,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是她误会了,原来他没有想否认。然后,一种存在感油然而生。
“阮甜。”川芎叫她。
“恩?”这好像是这位师兄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平时他们的接触很少,有要交流的时候也都忽略姓名。
“以后少喝点冷饮。”川芎说完,把保温壶递给她,记得喝。
他转身走掉,甜甜呆愣愣的,心中有个大问号,谁来告诉她这位师兄的高冷喝什么中药可以治好?
她一直致力于融洽实验室工作氛围,这位英俊师兄专业没话说,就是人际关系不太好,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一颗社区大妈的心,她觉得川师兄这种我看不上你们也不想参与你们的态度非常不好,这么大了搞孤僻做什么?还在叛逆期吗?
而现在,此刻,阮甜却又觉得,她好像看错了。川师兄好像并不高冷,也不叛逆,反而很好相处,只是他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了。
他和她爱了十年的人很不同,他不会掩饰那晚的一切,他坦然承认,他还照顾她,给她熬药,而记忆中最要命的地方,是他在进去后又退了出来,满脸难受地乖乖躺回床上,因为她疼,因为她流血了。
他,是温柔的,阮甜的大脑里闪出几个一号正楷。
阮甜快被脑子里的led巨屏闪晕了,迷迷糊糊捧着中药小口喝着,食不知味。a师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拍拍她的小肩膀:“好喝么?”
甜甜眼睛发直地递过去:“你尝尝。”
a师兄接过来闻了闻,呕了一声,实在不忍下咽。甜甜见他不喝就收回来,又小口小口喝着,问a:“师兄,晚上聚餐好不好?”
***
于是,晚上大家又聚餐了,平日里没什么娱乐的几个大男人十分响应小师妹的邀约,只有川芎表示:“不去。”
意料之中,大家都没多惊讶,甜甜哼了哼:“你一定要去。”
但川芎怎么会听她的,他没去,在宿舍里翻医书。学校配的两人一间的研究生宿舍,来自三千港初雪堂的古籍,还有一个满身创伤的川芎,形成了一个词语:孤独。
电话在夜晚十点打破了这份孤寂,川芎万年平淡的表情终于出现了稍稍一丝的不耐,他反扣了手机,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后他的室友打包了麻辣烫从外面回来,川芎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室友指了指门外:“好像是找你的。”
川芎走出去一看,还真是来找他的。
阮甜抱着一打冰啤酒冲他笑:“师兄,要喝酒吗?”
川芎摇摇头,他是绝对不会再跟这个小家伙喝酒了。阮甜像是已经喝过一轮了,脸颊绯红地蹲在地上,说:“那你看着我喝吧,你别让我喝多,我会醉的。”
川芎突然笑了一下,他接过啤酒,拉起阮甜,阮甜摇摇晃晃进去,听他问:“都醉了怎么找到这里的?”
阮甜回过身蹬蹬蹬朝他扑过来;“我没醉呢。”
川芎腾出一手来扶她,路过时舍友照出两倍飞利浦日光灯,嘿嘿笑着:“前两天就是她吧?”
川芎没回答,把人带进房间关了门,他低头看怀里的阮甜,不赞同地摇摇头,前两天她叫的太大声了,这下被认出来,以后还怎么做人?
阮甜很熟悉地往床上一坐,给自己开了罐啤酒。川芎翻出桌上的手机,看见之前她发了一个短信:“你不来我就过去咯!”
他再看看床上的小疯子,过去坐下拿走她的酒。
阮甜也是到了极限了,迷瞪瞪地抱住他的手,好像是在啃啤酒罐子,却一口啃在川芎手背上。小姑娘的嘴巴湿漉漉的,让川芎很难不想到某些事情,这次他没喝酒,所以能控制住自己,可阮甜却随着心里的感觉再一次跨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门外,舍友敲了敲门说:“兄弟,我要睡了,你俩晚上动静小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