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也是秦家人。”

“我跟他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

庄琦微愣，“到底认不是认识啊！”

秦风摸了下鼻子，斜斜的瞥了秦子霆一眼，“认识，不熟，好了，庄琦，我们先去拜访一下族宗里的师兄们，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得先问清楚，以免触犯到规矩！归元剑派从上到下历来严谨，我们还是不要惹出乱子才好！”

庄琦看了看阴沉着脸的秦子霆，又看了看明显不想和后者呆在同片天空下的秦风，无奈点头，“好吧……”虽然还是很好奇两人的关系，但看秦子霆那一身寒衣，料想无关紧要，或许是秦家下人们的孩子吧……

灰衣少年张了张嘴，终究没把秦子霆的身份说出来。

秦子霆和秦风都是苍龙城秦家人，不过一个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秦家少爷，另一个不过是通房丫环生下的不受秦家祖辈承认的人，身份低微，连庶子都不如，生活得相当不易，从小备受折磨不敢反抗，因为几位少爷都会武，他打不过，只能忍气吞声，但夜以继日的大骂和侮辱，早让他的心理渐渐扭曲，将整个秦家视为眼中钉，发誓要出人头地将秦家踩在脚下。

《灵珠传奇》当中，秦子霆就是因此养成了偏激阴邪的性子，典型的反面人物，最后被萧业给当成炮灰工具给利用死了，也许是临死怨气太深，竟让他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于是从醒来的那天便开始韬光养晦，提早修行，一举开了天冲，先是把欺负过自己的下人们给揍了便，再是将秦家的纨绔嫡子少爷打掉一颗牙，威胁对方不准告状，只因嫡子少爷的秉性苍龙城人人皆知，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被秦子霆给吓住了，之后见到他就绕着走。

其他人奇怪，但怎么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只能放在一边。

而这一次归元剑派收徒，秦子霆直接暗算了二少爷身边的一个伴学，投毒使他不能参加这一次考核，这才取代了其中一个名额，苍龙城的大家族都有固定的遣送名额，这些人就算考核不过也不会被遣送回家，归元剑派会将他们通通安置在外门，若有机会，还能搏一把。

但对于秦子霆来说，进外门完全是浪费时间，好在他上辈子的经验还在，又提前修炼到灵慧期，勉强也能通过试炼之地，他有隐藏修为的秘法也不担心被人看出，这一辈子，他会将所有跟他作对的人通通摁死在深渊里，让他们翻身不能，生不如死。

“你就是秦子霆？”

身边暮然传来一道温和的男中音，秦子霆连忙收敛起眼底的阴霾和疯狂，一脸受宠若惊又极力镇定的表情看向那人，“回这位前辈的话，在下正是秦子霆。”

中年人赫然是方才宣读资质的男子，见秦子霆不骄不躁，虽有惊喜但能稳住，朝气蓬勃又不失沉稳懂事，而能从试炼之地活着出来，虽一身是伤，但可见身手也是不错的，心性也不差，就是不知他是一路逃出来的还是一路杀过来的，可惜，小山河镜在掌剑锋，也只有掌教和各位长老才能看到了，心底失落地摇了摇头，复对秦子霆淡笑道：“别紧张，能通过试炼之地，不管用的什么办法，都能证明你的实力，跟我来吧，侯长老要见你。”

秦子霆纳闷，“侯长老？”

中年人点头，用审视的目光将他打量了几下，“没错，便是训剑锋的长老。”

侯雨泽，若是没记错，归元剑派的侯长老貌似是赤炎神教的蛇堂堂主吧！不过，这位长老倒是没有针对他什么，一直是中间派，两耳不闻窗外事，基本上都和赤炎神教脱节了，去看看也无妨，暗忖着，秦子霆假装激动道：“劳烦前辈了。”

“叫我余师兄即可。”

说罢，余姓弟子便准备带秦子霆离开，但刚一转身，一道强势威严突然而至，所有人猛地身形一矮，包括修为已经不低的弟子们直接被压趴在地上，呼吸不能，好在威压一晃而逝，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已浑身冒冷汗，死亡的感觉从未这般清晰。

空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背影，宽肩窄腰，锦服玉带，随风而动；墨发金冠，雍容高贵，他便是负手静立也自成一体，天地好像是他的背景，但也完美的相辅相成，即便背对众人，周身如海浪沉浮的气场也令所有人喘不过气，所有人眼中露出好奇和惊讶，纷纷猜想来者到底是谁，看这只不过是威压就能让刚才高人一等的中年男弟子爬不起来，应该也是归元剑派的某位长老吧。

余姓弟子深吸了口气，暗忖这位爷怎么来了，忙不迭从地上爬起，忍住发颤的两腿朝那人靠近几步，但还在离两马距离时驻足，“凤长老，不知您突然到场所为何事？”

“去往试炼之地的有何人？”与他逼人的气势不同的是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和缓，恍若冰寒天冬的纷纷小雪，又恍如轻轻飘过的羽毛，语调非寻常人那般平淡，从凤长老嘴巴里说出来的哪怕是一个字都似乎带着独特的神秘魅力，引得人洗耳恭听。

于是，此话一落，几个去过试炼之地的都老实站出来了，包括秦子霆。

“没了？”

同样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几人心理一紧。

余姓弟子忙回道：“没了，真没了！”

有一个倒是死了……这是秦子霆几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