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合力夺下刀,阻止了萧业的自杀行为,等将刀拿在手中,三人面面相觑,同时朝萧业看去,却见对方脸上带着一抹似嘲讽,又似胸有成足,早掌控了他们的一切。
三人只觉一道寒气直窜后颈,但不能仅因萧业鄙视的表情,让他们觉得自己被耍了就对其下手,谁知道萧业是不是故意摆出那样子,让他们发怒,从而杀掉他。这样岂非如了萧业的意?
他们一阵挫败,暗忖短短几个照面,眼前半大的孩子,竟让他们不敢轻易弄死他,雇主所言果真没错。
厉文轩看向萧业的眼神更显复杂,雇主说能不杀就不杀,但那时雇主找来的中间人语气可不是那样的,雇主虽说萧业生死由天,但他们都清楚的知道,雇主并不怎么愿意萧业简单死去,而前些日子,厉文轩仰慕的女子又跟他说,务必斩其陆清禾羽翼,却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起先抓住萧业时,的确有想过将其解决,对外就说他不幸落入兽口,反正只要处理得当,谁都不会知道萧业是怎么死的,然而临行前他改了主意,因为他想到一个更好的计划,他有任务在身,又不得让仰慕的女子失望,但他总要为自己做些打算。
所以将萧业带到这里,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般难缠。
萧业叹了口气道:“抓我来却不杀了我,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黑袍硬声道:“还在激我们杀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现在没了刀,我看你怎么办!”
“我都懵了,看你们两个大男人闹的,何必再为要不要杀他多烦忧,雇主不是说过,能不杀则不杀,我们只需要尽我们所能套出话来不就行了,套话这种事儿,我可最在行了。”红莺娇笑道,身躯抖动间,轻纱缓缓落下,露出大片光洁的臂膀,胸前的风光几乎一览无余。
厉文轩默默收回目光,“你忘了,我答应过她,要杀了萧业。”
萧业问道:“可你们现在的行为不像要杀我的样子……”
黑袍烦不胜烦,举着大刀抵在萧业的眉心,“我让你闭嘴听到吗!”
萧业唇边噙着冷笑,与之对视,毫不闪避。
红莺,“行了黑袍你的暴脾气要改改了,厉文轩,反正萧业在我们手上,什么时候杀都可以。”
话音落下,却听萧业低笑了一声。
红莺眉头隆起,不太高兴,“有什么可笑的小杂种!”
萧业一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蠢”的口气怜悯道:“我听明白了,你们现在争执不下是因为有两个做主的人,一个是你们口中的雇主,一个是他仰慕的人,你们先是不确定前者是否真要杀死我,而后者却的的确确要让我死,你们现在很为难吧,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这两个人都要关注我一个言微人轻的新弟子,难道你们就没想想其中的问题所在吗?”
厉文轩身体一僵,“你是何意!”
萧业又不说了,“没什么意思。”
厉文轩狠笑起来,“休要在我等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挑拨离间对我们是没用的!”
萧业冷冷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是在挑拨离间,我只是对你们说的雇主还有那个女人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抓我感到好奇,难道我不该问么?还是本来你就心虚,被我戳到了痛脚?”
厉文轩心中一惊,看向红莺和黑袍,两人虽然依旧站在他身边,看似不设防,但仔细看却能发现他们表情都不太自然,他倒抽一口凉气,扭头危险的眯起眼,“你们不要听臭小子瞎说,雇主早说过此子阴险诡诈,你们要是信他的话就中计了!”
红莺瞥了一眼萧业,示意两人跟她走。
三人推开一间石室,围着中间的桌子分别做下,气氛一时半会儿有些冷凝。
见黑袍和红莺等着他的解释,厉文轩揉了揉脸,压下内心愤慨,叹气道:“这事还真没什么可说的,你们不会真的相信萧业说的话了吧!”
黑袍闷闷道:“信不信是我的事儿,但是雇主和那女人为什么要对他下手,我们的确不知道!”
红莺颇有些恼怒,“我可不想被当做上面人争锋相对的牺牲品!”
厉文轩,“她不会的。”
红莺嗤笑道:“你那么喜欢她,她说的每句话自然都有道理,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你情根深种,故意利用你也未可知!”
厉文轩沉下脸,“不会的,她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她那么高贵的人,才不屑于做这种事情,这些肮脏的事是我心甘情愿。”
“哼,还真实深情,可你同样将我们拉下水了,难道我红莺就比不得她高贵?”红莺眸底闪过一丝嫉恨,谁也没发觉。
厉文轩,“我不是那个意思!”
红莺一拍桌子,“那你是几个意思,把他虏来说暂时不杀他的是你,现在我们先放他一马,你却唧唧歪歪一个劲儿说必须要弄死他,你倒是说啊!”
黑袍阴冷暴戾的双眸咻然射向厉文轩,大有他不解释就大干一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