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诗心里,她一直当自己是假王妃,所以不必顾忌什么礼仪节制。
翰王却有另外一番想法:
她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王妃,翰王府正统的女主人,竟敢明目张胆地将全副心力放在别的男人身上!这岂不等同于公然红杏出墙?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巴心巴肝儿地为别的男人着急求情、牵肠挂肚,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为了他,你肯让本王占便宜?”他的声音很低,火气却噌噌噌地往上升。
她瘪瘪嘴,无奈地道:“反正都被你咬过几次了,也不多这一次。你说话要算数,一定要把他救出来哦。”
他越听越火,懒得跟她再啰嗦,薄唇立即锁定目标凑了上去。
“别急!”上过几次当的诗诗,已不似往常那般好欺负。她一察觉到翰王的意图,迅速来了一个利落的下蹲动作,小头一偏,脚跟儿一旋,成功躲过了一劫。
翰王带着一腔怒气地狼吻居然没有击中目标,心中那叫一个不爽!
“你不是答应了?还用躲?”他危险地眯起了黝黑深邃的眸子,口气中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魅,宽阔的胸膛上衣料规律地颤动。想来,他现在定然气得不轻!
“我要确定你救出人了才行,可不能让你白白占便宜!”她机灵地道。
他面色阴沉,犹如魔鬼再现,不怒反笑:“哈哈哈……你还想赊账?那可不行,本王要得先收定金。”
“你救不救?不救的话,我找别人了!又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救人!”她鼻子哼哼,十分不屑。
“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他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诗诗本想吼回去,但被翰王面红耳赤、青筋暴露的样子给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继续说下去。她犹自不明白,只不过让小气王爷救个人而已,他用得着这么愤怒疯狂吗?
诗诗有所不知,整个苍龙国能让翰王气得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人总共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当今皇上;另一个就是她自己。翰王跟皇帝互不相让,这是苍龙国公开的秘密,并不稀罕。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诗诗这个小女娃儿居然也能让平时冷酷霸道、喜怒不形于色的王爷气得暴跳如雷!
诗诗不明白其中内情,翰王又何曾清楚?他堂堂亲王贵胄,却拿一个小丫头片子没辙,连他自己也道不清其中渊源。这真应了那句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曾找过很多理由,都说不通。最后,他牵强地下了结论:只怪小番婆整人的功力太强,强到让圣人抓狂、让佛祖跳墙的地步!偏偏她还总是露出一脸的天真无邪,让他这个堂堂七尺男儿无法下手惩戒她。每每她招惹挑衅,他最多也就咬咬她的小嘴儿,让她长长记性罢了。
久而久之,他终于摸索出了一样治她的法宝,那便是以“吃她腐,揩她油”为要挟。这招曾屡试不爽,很容易便让她变得乖巧。为何今日她的反应又怪异了许多?面对他的威胁,她居然还能有条不紊地闪躲?这可不行,不能让她剥夺了他唯一的福利。
翰王犹自在心中盘算、估摸着利弊,却不知诗诗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正对着他骨碌碌地转啊转。
“小气王爷,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真好玩儿!”诗诗还从没见翰王沉默过这么久。她盯着他半晌,发现他的脸一直阴晴不定,表情千变万化,心中的小九九也无意中全数透露了出来。
“好玩儿?”他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愈发骇人。
诗诗眨巴了几下灵动的双眸,使劲儿点点头:“对啊!”
翰王发现,小番婆很有打岔的本事,她很容易便能岔开话题分散别人的注意力。方才他是要用狼吻来惩罚她,却不想被她三下五除二搅扰得险些忘了初衷。思及此,黑眸里两束精光闪耀,他微微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
“小番婆,你休要再动歪脑筋。本王今日定要叫你记住教训!”他不着痕迹地挨近她,很快就要将她捞进自己的势力范围。
“你、你别过来!”她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蹦跶一下,跳出包围圈。他脸上的危险气息让她开始心慌慌。
翰王只觉搞笑,这丫头,还真是身手敏捷。不过任凭兔子再狡猾,终于逃脱不了猎人的手掌心。
“过来!”他朝她勾勾手指头。
“不干!我凭什么听你的!”她与他隔着一丈来远的距离,她可以有恃无恐,暂且嚣张嚣张。
他面色一凛,不容置疑地道:“就凭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王妃!”
“谁是你的王妃啊?说好我是假的!”她不依,立即反驳。
她不反驳还好,这一反驳,生生将翰王的脸气成了铁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