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愈来愈放肆了!”皇帝不满翰王请安来迟,勃然大怒。
一旁的皇后赶忙出面调停:“皇上,翰儿新婚,您就别跟他计较许多,来了就好。”
皇帝厉眼扫过诗诗,给了诗诗一记警告的眼神,然后才将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身上,口气越发凶狠:“你是根本没将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先是矫召纳妃,后是漠视君父,竟让朕和你母后在此等你近一个时辰!你当真以为朕舍不得治你?”
“父皇掌控天下,手握生杀大权,要治儿臣那是易如反掌之事。”他说得云淡风轻,却也咬牙切齿。
“你既知其中利害,还敢公然藐视君父!”皇帝也只有在面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时才会这样理智全无,声音也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分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翰王的气焰可是毫无保留地烧向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诗诗紧张个半死,心中不免嘀咕:若是小气王爷得罪了皇帝老儿,她会不会也跟着遭殃?嗯,很有可能!
很不巧,翰王恰巧看到了诗诗紧缩脖子的小动作。据他的观察,她只要一害怕胆小便会缩缩脖子。现下,他逮着机会,自然会借力使力,再吓吓她。
“儿臣不敢。儿臣和诗诗之所以姗姗来迟,全是因为诗诗的缘故。”他邪恶地道。
皇帝厉眼一瞪,矛头直指诗诗:“洛诗诗,你可知罪!”
皇帝的嗓门儿之大,堪比轰隆隆的雷声,直将诗诗的耳朵害得嗡嗡叫。为了减小那阵阵魔音,她只得一个劲儿地将自己的头往下低。她本欲避开两头猛狮的角斗中心,却不料其中一头狮子强行要将她拉进危险的漩涡之中。
“诗诗,父皇问你话,你低头作甚?”翰王很快便将皇帝和皇后的目光引到了诗诗身上。
诗诗身子一僵,头皮发麻,心中一阵哀怨:她就知道,小气王爷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
不待诗诗回话,皇帝威严的话语又一次传进了她的耳中。
“大胆翰王妃,你竟敢教唆翰王枉顾君命!来人啦!把翰王妃押入天牢,着刑部问处!”皇帝这架势,还真是十足的骇人,听着让人心跳加速,汗毛直立。
诗诗正要喊冤,话到嘴边又硬生生被翰王给挡了回去。他喜欢主控事态的发展脉搏。
“父皇切莫怪罪诗诗,她只是想尽一份为人子媳的孝心罢了。这是她一早起来为父皇和母后煲的汤,儿臣之前也尝过,手艺不比宫内的御厨差。”他从容不迫地将食盒拿了出来,端出那碗汤汁递到一对帝后身边。
皇后对诗诗一番观察下来,心里还是对这个儿媳颇有好感的。她喜欢干净清爽的姑娘,反倒是不太喜欢那些艳丽妖媚的尤物。现在,她又见诗诗年纪小小就有这份孝心和用心,遂对诗诗的好感又升了几分。
眼见翰王似乎有意庇护诗诗,皇后自然是顺着儿子了,当即便劝解皇帝:“皇上,这奉茶也就是个仪式罢了。纵然翰儿夫妇按时来坤宁宫给咱们奉了茶,那也不过是端杯茶水而已,举手之劳。何以能看出翰王妃的品行良德?而今,翰王妃能够亲自煲汤奉于我们,此份用心,实为感人。皇上得此良媳,当重重奖赏才是。”
皇帝不言语,只将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眸落在诗诗的小脸儿上。他不由忖道:以往翰儿与他总是一见面便要争个面红耳赤。然今日,翰儿虽然也没服软,却安分了不少。莫非眼前的女子真能收住翰儿那如同脱缰野马般的心性?
皇后见皇上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赶紧趁热打铁,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温柔地道:“皇上,这可是咱们儿媳妇的一点儿心意,您就领了吧,也好安了小辈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