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羽得知叛军已达十万之数时(这是李渡心里面猜测的数目,也没去验证一下,便说给了方羽听),方羽心里面倒吸了口冷气,这一个数目意味着什么,方羽心里清楚的很,这可能是一场与后来的方腊是同等级的叛乱,对大宋的国力将会致与重创,等到方羽听到李渡说这临潼的守军只有七千人时,方羽心里只剩下苦笑了。
这临潼的守备厢军是一万编制,李渡与自己的手下吃了三千人的空晌,这个时候,李渡是拿不出那三千人的,所以他如实的向主羽报了七千之数,至于那没了的三千人,李渡的借口是派出去救援咸阳了,反正这兵荒马乱的,方羽一时也无法查实。
方羽确实无法知道他李渡说的真假,接管了这里的守军指挥权后,方羽立马开始让展昭,狄青,徐庆等人各自分组去接管军队,趁着叛军还没有攻城,方羽巡视了一下这七千人马,这七千的人数倒是足的,可老弱病残占了快一半,看着一支这样的队伍,方羽心里也明白的很,这城,只怕是很难守住了。
当叛军如蝗虫般黑压压的涌了上来时,有不少的守城士兵两腿都打起抖来,看到这种情况,别说是方羽,
庆这种憨人也明白了自己的手下是一群怎样的废物,这守住这临潼,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面临着这种窘境,方羽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是先鼓舞一下士气再说,方羽扫了一眼城下的叛军。离攻城还有一点时间。当下方羽站了出来。
“你们还是不是男人?”站在城垛之上,怒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连原本嗡嗡地吵闹声也停了下来。望着方羽地眼神是一片木然。
“是男人的就回答我。”方羽大声喝道。
“是。”终于有人有气无力的回答了方羽,有些老兵痞子虽然很痞,但要说他不是男人,这心里还是很不服气地,看向方羽的眼神多少有点恼怒。
“就这样的声音象个男人吗,大声的回答我。你们是不是男人。”方羽蔑视的大声吼道。
“是,俺们怎么就不是男人了。”这一次回答的人多了,声音也大了一些。
“你们既然知道自己是男人,那就挺起自己地胸膛来,想一想你们身后的娘亲,妻子,女儿,姐妹。想一想城破之后,她们将会面临着怎样的命运,我告诉你们,这城不是为我方某守的。是为你们自己的家人守的,如果你们守不住。那么城破之后,你们家里的女人就会被这些无恶不作的乱匪奸淫杀害,你们地财产就会被他们抢光烧光,你们将会带着无数的屈辱,死也不得瞑目,如果你们还是男人,还不想受这份屈辱的话,那就拿起你们的兵刃,与城下地乱匪决一死战。”方羽怒吼的声音,不只是城上地临潼守军听到了,便是那黑压压的扑过来的叛军也有很多的人听到了,众人尽皆抬头看着那个临风矗立在城垛之上的身影。
大宋厢军的士兵一般都是拖家带口住在一起的,他们的家就在这里,方羽的这一番话,正说到他们的痛处,城破之后,谁都可以想象的到,自己的家人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一个人高声吼道:“他娘的,老子横竖是一个死,跟他们这些狗贼拼了。”
这人的一声大吼,将沉默的人群点燃,有血性的男人还是很多的,谁也不愿看到自己妻女姐妹被人奸污了,怒吼声一个接一个,终于响成了一片。
“老子也是个爷们,就算死,也不能让这些狗娘养的得逞了。”
“他娘的,某跟他们拼了,他们不让某好活,某也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没什么好说的,咱这一百来斤,好歹也是个爷们,今天就拼出去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死了就死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个狗贼祸害了家里的人。”……
有人带了头,自然就有人跟风,当越来越多的人情绪被点燃时,剩下的也被这种气氛所染,情绪也变得激昂起来。方羽看到这些人终于有了一点儿战斗的意志,知道自己该是再点一把火,为这些人竖立起一份胜利的信心,这样在短兵相接的时候,这些人才会更加的勇敢,方羽跳下城垛,对徐庆道:“把神臂弩抬上来。”
两架神臂弩抬上了城头,方羽与萧远一人控制着一架,方羽抬头扫视着城下,只见一面大旗之下,一人骑着马立在那儿望着城头,距离城头不到八百步,虽然远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却在这神臂弩的射程之内。
攻城的叛军马匹不多,这人立在帅旗之下,又骑着马,自是叛军中的重要人物,方羽与萧远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将神臂弩对准了那个人,此时的风不大,视线也极好,无论是方羽还是萧远,对这一弩都有着很大的信心。
那人并不知死神已然临近,还在吼着让手下赶紧攻城,他的手下,也多是临时抓来的壮丁,没有受过训练,不懂得旗语,所以这人只能用吼叫的办法让这些人明白下达的命令,排在最前的,是老弱病残的用作炮灰的人,后面是较为精壮的叛军精锐压阵,等这些炮灰消耗掉守城官兵的箭支,滚木后,才是这些精锐上场的时候。
对于这一次的攻城,那人也是很有信心的,城内的情况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说是有七千之数的守军,但真正能有一点儿战斗力的只有一半,那人相信,就凭自己手头现有的四万大军,绝对可以拿来下临潼。
是的,如果是那个守将李渡的话,那人说不定一鼓作气就可拿下了临潼,可惜他碰上了方羽,方羽虽不是名将,但对付他却是不成问题的,至少,搞暗杀方羽还是很在行的。
铮,铮,两声弦响,两只弩箭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向那个叛军的头领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