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手指抚在那张冰冷的面具之上，深深的盯着。手指轻轻挑着它，却是一直都没去揭，其实只要微微的向上一揭，便也就看都看得清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耳边还回荡着他刚才的声音，他说如果他是她要怎么办。

“也许我会毫不留情的打他一个耳光，我会亲口告诉他，有些人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我会谢谢他在最后关头的不忍心，谢谢他把我从他所设下的死局里硬是亲手拉了出来。但是，正因如此，我可能会从不恨他变成了真的恨他。”

“你明白吗？是真的那种恨。”

白战枫眼底微闪，静静的看着十一此时忽然冷笑的脸。

“恨他那时候想杀了我，恨他竟然让我临死还遭受那么多人的辱骂痛批，恨他狠心到不愿意在我死之前见我最后一面。更恨他突然因为知道了我所有的遭遇而良心发现的一直陪着我演戏到了现在！”

“我可以接受他的无情无义，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戏弄。”

直视着一直都离自己很近的这张脸，在一番发泄之后，她最终也没有揭开那个面具，只是冷冷一笑：“面具下的脸，我不想看，现在……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谁？”

说时，十一陡然仿佛眉开眼笑一般，眼底却是不容人忽视的威逼：“你只有一次机会，但是我讨厌被欺骗。”

“我说了你会信么？”他终于开了口，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丝笑的味道。

十一笑了笑，点头：“我会。”

白战枫凝视她许久，忽然用手拿开她还放在他面具上的手。

他叹息了声，缓缓抬起手，似乎是要揭开面具。

十一一惊，猛的扑上前一把拉下他手掌，有些慌乱：“我只听你说就可以，别揭开，万一面具下边的脸有什么特另丑陋的疤痕，打消了你在我心中潇洒迷人的形象怎么办？或者万一面具下边是个陌生的脸，那我岂不是糗大了？”

白战枫顿住，看着她眼里晶亮晶亮的，刚刚那股子特别冷漠又认真的模样仿佛消失了，苍白纤细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抬着眼仿佛是祈求一般的不让他揭开，眼里的光芒在颤抖。

她在怕？

怕她自己猜对了？

白战枫垂下手，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静看着她满是亮光的眼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