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受过很多伤，但是没有一次我是后悔的，是怨过你的。即便那一次你亲手为我喝了那碗落胎药，在你出宫追上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十一是毁了，被爱着龙离冽的那颗心彻底打败了。”

“你送给我的青鸾发簪，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那句白首不相离，我以为那就是一辈子，可是……。”

感觉到十一微小的颤抖，白战枫不禁反手握着她在他胸前的手，微微转过头看着她。“十一……”

她摇头，告诉他她没事。

“我受的侮辱，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一旦知道了你会比我更痛苦。我很傻，我想用自己的方式让你生活的好一些。所以，当你信了谣言，相信我和圣夜冥之间有染时我没办法解释；当你因为恨废了我因为恨对我用刑，我只能默默的接受。我不能说这时候我没怪过你，只是我没有资格怪你，的确是我背叛了你，是我没能保护好自己才会变成那样……。”

“十一！”

“不要说话！”十一将白战枫抱的更紧。

“龙离冽，你替我选择了一条祸国殃民的路，我心甘情愿的成为你手下的那枚棋子。我不怕死，我只怕活着受更多的折磨，龙离冽，我也会害怕，会害怕终有一天我再也承受不起你的恨，终有一天我把那个不能告诉你的秘密说出来了，到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所以我愿意死，死了，就不怕守不住秘密了是不是？”

“我一直傻傻的骗自己，你想我死是因为我的背叛让你不得不恨到要杀了我。可是我再细细去想，其实……，是你从来没有信过我是吗？如果你足够信我，你就不会怀疑我和圣夜冥；如果你足够信我，你就不会怕我泄露了玲珑的身份。”说道这，十一忽然就讽刺的笑了“我怎么给忘了，你说过你没有心的，没有心又怎么会有信任呢是不是？”

“可是……你知不知道，当无痕花迟都跪着让你赐死我的时候，我看着你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思量，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疼过。那一剑，刺在我的心上，其实一点都不疼，疼的只是里面。因为我知道你龙离冽在想着要不要为了玲珑杀了我，我愿意为了你死，可我不愿意为了她死，我早说过，我不是她我没她那么大度……”

“可是龙离冽……，你的玲珑，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一直觉得我比不上她，她一定很优秀，是个完美的女人。所以你才那么爱着她。可是……，那么完美的她为什么会对我做那些？”圣墨尘的那些话，她相信，他没必要骗她。“她找人杀我，她叫圣墨尘侮辱我……。我替你心寒，我不知道与你站在一起将来会恩爱一辈子的那个玲珑你是不是真正的了解她懂她。龙离冽，如果连她都让你失望了……，是不是就没有人陪着你继续走下去了？你是不是更孤独了？”

“算了，你再孤独也跟我十一没关系了。死了，那个曾经很爱很爱你的十一死在了你为她安排的刑场上，死在了那些百姓难听的辱骂声里。她短暂的一辈子从来没有怪过你，不，也许有那么两次。一次是她在说喜欢你的时候你叫她不要再喜欢；还有一次是她被押去刑场的时候你狠心的没有去看看她。”

“不过既然已经死了，也就不会再有那些不甘心了。都过去了，以后我就是我，再没有你。龙离冽，我们两清了，我累了，没办法再爱下去了，我不会爱你了。”

日落美得眩目，微风吹过，乌发轻飘，玉手在身前的男人胸前轻轻交叠。

身前银面之人半字不语，沉默亘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