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是故意趁火打劫?”詹温蓝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清冽,冷得如寒冬里的腊月,一望无际的阴森雪白,点点霜白。
云溪脸色一僵,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张了张嘴,正准备话。
“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两声敲门声。
两人脸色同时一变,感觉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一松,不约而同地微微喘了口气。
云溪站起来走到门口,开门,见是张博拎着个袋子,便扯了个笑容:“老师,找我有事?”
“我听工作人员你就要了点熟食,怕你吃得不习惯,就让他们准备了点甜汤,怎么?不欢迎我?”张博完,若无其事地看了眼挡在他面前的云溪,侧着头,窥了眼房间。
只可惜,视线有限,她又挡得严实,他根本看不出个究竟。
“怎么会不欢迎,只不过正在和金贸的人开会,就……”
话还没完,张博就打了个手势,“没事,那你忙你的吧,东西舀好,记得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会了,到时别迟到。”
竞标案的工作量有多大,张博不是不知道,见她刚下飞机就忙得没完没了,索性也不再追究。只不过,心底还是有些疑惑。
如果她是在和金贸那边的人开会,那么詹温蓝又是在哪?
在餐厅的时候他也就晃了一圈,转眼就不见了,总不会是出去透透气吧。
将手中的甜汤递过去,张博正准备回房间,里屋突然传来淋浴的声音。
“云溪,我衣服忘带了,你帮我去房间舀一下。”水汽将男人的声音掩得有些迷蒙,蒙蒙的,有种难言的蛊惑,就像是喝了龙舌兰,吐出的那种酒香,只一闻,便可醉倒其中。
虽声音有些飘忽,但一听,便知那是谁的声音。
云溪只觉得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往脸上涌来,望着张博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恨不得冲进浴室剁了那厮。
她怎么从来就不知道,这个人竟然就是个腹黑。
“我……。”她才张口,张博就笑嘻嘻地转过身:“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完,就怕有谁追上来一样,抬腿就走,根本连个机会都不给云溪。
我cao!
云溪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爹,转头,黑着脸走进浴室。
詹温蓝浑身上下都不着一件衣服,半裸着的后背,匀称有力,此刻正围着浴巾背对着门,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冲了头发,见她回来,对着镜子中的倒影淡淡一笑:“是谁?”
“滚!”云溪捉着块毛巾就直接丢到他头上去,连眼角都带着几分怒气。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詹温蓝捏着毛巾,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心情没有来的阴转多云,继而阳光普照。
不急,慢慢来,他徐徐吐口气,在心底道:就不信你这龟壳硬到油盐不进。
将手搭在腰上,见云溪的脸色越加诡异,甚至控制不住地通红起来,他低头看一眼自己,原来,上半身不着一丝,下半部分也只松松地搭着块浴巾,心底突然生出几分恶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