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秋狝,虽则随扈比之以往已经精简了不少,每天顶多也只有行十二里路,从京畿到围场约莫一百里,估计十来天便可以到。这一路上由御前大臣统领跸警,只听得马蹄声橐橐和车轱辘滚滚,不见半点儿人烟,每五十里又有一座行宫供皇帝歇息,照理说是十分的安静。可一旦入了夜,玉润河上花舫林立,丝竹琴弦声轻杳,仍是顺着河流而下,因着特别的寂静,断断续续的飘进了行宫。众人本就风尘仆仆,皇帝无趣,宫眷们更是闷的慌,春才人便以扇柄轻轻抵开窗户,伴着晚风,学着花舫姑娘的调子哼唱,余音绕梁,听得所有人如痴如醉。陛下漏夜循声而来,见是佳人,当即龙心大悦,封为春美人。之后从行宫到围场又走了五天,轿子里都是春美人伴驾,给皇上解闷。
待到了围场,在乌溪大都护的陪同下,又见了楼兰和车师的王,之后诸国的勇士们一起斗猎,以放铳为号,回来的时候,猎物多的马背上都架不下。
春美人知道了也闹着要去见识,皇帝便带着她出去,知道她除了会唱小曲儿之外,还会骑马,一身劲装穿上去英姿飒爽,与平时的柔情婉转大不一样,皇帝朝她笑道:“好啊,架势你是摆足了,就是不知道是否有真本事,若是能打个一只半只的鸽子回来,朕就有赏。”
上官蔷‘哼’了一声道:“陛下瞧不起人,别说是鸽子,兔子我都能给你猎十只回来。”
车师和楼兰的王望着皇帝意味深长的笑:“不承想这位娘娘竟是个巾帼英雄,我等就看娘娘能否猎到我们这里的宝物,我等便分别献上明珠和玉石各一斛。”
这是变相的朝贡,皇帝岂有不笑纳的道理,上官蔷于是手执玉鞭乐呵呵的一骑飞了出去,结果竟真的给她打了一只鹿回来,送给皇帝佐酒。
鹿是在围场里活杀的,上官蔷还在一旁监督:“这个,这个,鹿茸可以带回去补身。血留着晚上有用。”
当天夜里行宴,皇帝喝得鹿血酒便是由此而来,之后热气直从丹田往天灵盖冲。
春美人便是在这一晚进幸的,住在皇帝的御营里,帐中波斯地毯踩上去细软无声,她的腰亦柔若无骨,皇帝两手紧紧箍着她的肩膀,像是随时要把她给揉的粉碎了。
上官蔷杀鹿都不害怕,此时皇帝脸上的表情狰狞,她心底却没来由的怯了起来,但转念一想,既然来了,就要豁出去搏个前程,否则只有在宫里等死了!
她闭上眼睛,死死的咬住皇帝的嘴唇,皇帝的口中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但英挺的鼻,剑眉星目,赫然就在眼前,上官蔷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里,任他摆弄。
皇帝抵着她的身子,‘砰’的一声将她撞到床框上,因皇帝的龙床是从宫里运出去的,所以不偏不倚,上官蔷的背刚好磕在了花架子上,她吃痛的闷哼一声。
皇帝心想:这小妞身子骨倒挺硬朗,这么撞一下居然还不昏?!
只得又与她周旋一番,上官蔷的手如一条细软又冷腻的蛇攀附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在他身上游走,渐渐地往他衣裳里头探去,皇帝的气息不由粗重了几分,手上的力气也愈发大了,饶是上官蔷再有心机,也架不住皇帝个子大,正待她要将他往床上拉的时候,皇帝一把将她推倒在桌案上,什么砚台,镇纸哗啦啦的全都跌在地上,上官蔷的脑袋在紫檀木上一磕,有点晕晕的,但她发现皇帝似乎是愈加兴奋了,唯有忍住脑后的疼,眼睁睁的看着皇帝的大手撕开了她的衣裳,*裸的莹白饿肌肤随之暴露在空气里。上官蔷娇滴滴的吟哦一声:“皇上~~~”
皇帝在心里怒骂一声‘妈的,怎么还不晕’,随后一把将她捞起来,上官蔷两手环在皇帝的头颈上,脑袋耷拉在他肩上,皇帝整个人正好站在她的双腿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皇帝一把抱起她,低沉的嗓音多了三分撩拨,更多的是一种侵略,他道:“朕喜欢与爱妃站着,行吗?”
上官蔷脸红的快要渗出血来,垂头害羞道:“臣妾万事都听皇上的。”
皇帝心道很好,而后一口咬住她的嘴唇,上官蔷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双腿绕上了皇帝的腰,皇帝瞅准了时机,将她往墙上狠狠一撞,上官蔷只觉得从尾椎骨到头顶都疼得快要裂开了,她心里想的是,听人说第一次都很疼,约莫就是这样子,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皇帝见她终于昏了过去,气喘吁吁的把人放下,拖到了床上,而后撩起袖子来抹额头的汗,一边想着:自己怎么这么窝囊呢?嗯?!哪个当皇帝的当成像他这样的?不行,回去得邀功!
他坐在床沿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叫人进来送了热水净脸和洗手,侍奉的太监一瞧阖起来的纱帐便知道春美人承宠了。
须知各宫各殿的人都在皇帝身边安插了探子,这些御前当差的也乐得将消息卖出去好赚一笔,当即便退下了,而后立刻找人往宫里通风报信,是以皇帝还没回銮,宫里关于他和春美人的传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