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瞧着女儿无论如何不肯直言,她也算有几分了解女儿的性子的,必定是使了什么手段,便只当是要为老太太留几分颜面,她做儿媳的也不好打探婆母的事,如此便是罢了追问了。
良辰对此觉得好笑,自古婆媳是天敌,老太太对娘亲死活看不上眼,她也不觉得稀奇,只是娘亲这性子着实是好,老太太都这般待她了,她竟然还就这般算了。
若是换了她,得知有机会拿捏住一向苛待自个儿的人,还不趁机将她拍死?
和婉郡主自是不知道女儿的心思,虽没问出什么,但她信女儿的话,到底也算是去了一桩心事,便是连带着说话都微微大声了些,可见心里是真的舒坦了。
陪着娘亲用了晚饭,打发小厮去府门处守着,若是两位少爷回来了,便是请过来说话。
又打发了身边一个常跟着的暗卫,将那包粉末送去了回春谷,良辰虽也懂些,但这样东西还是要给元宝瞧过才放心,便是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进门一边儿换了衣裳,良辰便是一边问花铮老宅的事。
在老宅身边一直有人,回来便是一直在霞来院陪着娘亲,到了这会儿才叫良辰找出功夫来询问。
花铮犹豫了一下,瞧着跟进来送东西的徐嬷嬷,便是没立时开口。
良辰也瞧见了,便也就暂时住口没有接着问。
实则蕴阁里头丫头不少,良辰一向又是很敬着徐嬷嬷,只叫她有什么事都吩咐旁人去做就好,偏生徐嬷嬷对良辰一片心意,即便知道几个丫头也都是得力的,可有时候她自个儿不亲自做上一些,就好似总也不放心,怕是会照顾不好小姐似的。
时日常了,良辰也就随她去了,总也是累不着她的,也叫她心里头觉得有了惦记。
只是府里的事良辰从不瞒着徐嬷嬷,徐嬷嬷向来做事稳妥,她们不在的时候,这蕴阁的大事小情她都打理得极好,便是府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她也都能及时了解了告知过来。
可府外的许多事,良辰都是没有告知徐嬷嬷的,尤其是一些个太过血腥的东西,莫论是旁人算计她们,还是说她们算计旁人,良辰都不预备叫她知道,只偶尔话里透出来意思,叫她知道要防备那些人就是了。
毕竟徐嬷嬷年纪大了,对这些个事情怕是没那般好接受,若是她知道自家小姐与人争斗一场,说不得手里就有了数十条人命,可不知会吓成了什么样子了。
良辰虑着这点儿,便是没再问,只能徐嬷嬷伺候了,又说了会儿话,才叫她下去休息了。
“小姐,方才可吓到奴婢了,差点儿忘了嬷嬷还在,险些跟上次一般大意了。”花铮瞧着徐嬷嬷出去的身影,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良辰就笑,看着花铮道:“我可从不知你是这样胆子小的?你不是一向自诩胆子大吗?”
这话说得花铮有些脸红,花镕花钎也在一旁不住笑着,除了花锦,几个丫头都在这里了。
自花锦受伤以来,良辰就一直叫她在屋里歇着,虽这些日子因着良辰极舍得给她用好药,加上每日补品调理身子,已经是大有起色,可良辰依旧极为小心,任凭花锦怎么说都不松开,明白说了,不到痊愈就不许她做事。
本来几个丫头的屋子就挨着她极近,良辰更是隔三差五去瞧她,只是有些事还是不当着她的面说,自不是防备她,而是那丫头心思重,一旦知道了,便总想着不能为小姐分忧,良辰可不想影响了她恢复了。
花铮自个儿红了脸,半晌又不依了:“小姐还笑奴婢,上次不是小姐自个儿也吓到了。”
良辰被噎住了,笑着瞪了这丫头一眼,却也是无法反驳的。
上次几人说着事,正说起在兖州城的那一场截杀,哪知徐嬷嬷突然进来了,险些没来及收口,几人都吓了一跳的。
“得了,你这丫头,半点儿还都说不得了。”良辰不以为意说了一句,这才接着问道:“快说说,老宅那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