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新的绢花每人挑了几朵,和婉郡主这个年纪自是不会戴了,便是笑着看她们凑趣说着宫中的果真是样子不错。
良辰也一同说笑,瞧着萧美景手中的绢花,心里却想着给了她还不如自个儿留着也、,她自个儿虽说不怎么戴,可她院子里头的丫头还不够分呢。
午间便是一同留在霞来院用了饭,待用过午饭,萧美景几人便是先行离去,良辰留下与娘多说说话。
“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辰儿瞧着娘气色可不大好。”见得几人走了,良辰转头示意娉婷出去守着不叫外人靠近,小丫头们也都叫出去,只留下母女二人,这才笑着开口道,人也站了起来,轻轻柔柔地给娘亲揉着额际。
和婉郡主原本略带了些烦忧的神色立时一顿,感受到额际传来的微微热度,面含笑意看了女儿一眼,果真也只有自个儿女儿才会这般关心。
待静静由着女儿按了一会儿,这才拉着她的手坐下来,笑着道:“你这丫头就是心细,罢了,娘也不瞒着你,只怕你很快就知道了。”
“娘,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你烦忧?”良辰皱眉。
和婉郡主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无奈:“实则也没什么,这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日日缠着叫人心烦罢了。不过是你离府这几日,你大伯母二伯母轮着登门,次次口中不离你的亲事,也不知她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娘早都说了,亲事不劳她们烦心,偏生一个个还都不住打主意。”
良辰微微惊讶,进府还来不及回蕴阁,加之这些日子在外,因着府中有两个哥哥照应着,她便除了父母身子及萧美景外,并未过多留意府中事宜,谁料那等惹人烦的竟又找上门来了。
“娘,爹爹不是与祖父说过了,依着祖父的性子,总会是站在咱们一边儿说话的。况且老宅的人听得上次咱们说过宫中太后过问亲事,该是也不敢做什么才是,怎么又旧事重提了?”良辰狐疑,老宅的人到底是在想什么,竟连祖父的话都置之不理了不成?
“说是说过了,可你不知你祖母那性子,向来瞧不上咱们三房,便是你祖父说了也轻易不会死心。只怕这事是背着你祖父做的,叫你大伯母二伯母上门来,想必是这么久不曾听闻宫里有什么动静,这心思就又活络了,说不得还以为咱们说太后过问此事是扯谎了。”和婉郡主皱着眉头说道。
良辰听得眉头大皱,大伯母?二伯母许氏从前打过一次交道,知道是个有勇无谋的,只会被人一唆使就做些蠢事,就不知这大伯母是个什么样的。
记忆里头隐约的印象大约也信不得,想到此,良辰便是直接开口问道:“娘,辰儿从前鲜少记人,便也不大记得,大伯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唉。”和婉郡主闻言叹了口气,也跟着皱眉头说道:“辰儿你该记得上次你二伯母上门,被你拿话噎走了,按说她那性子,扯上皇家的事必会害怕,就算咽不下去那口气也会找了别的事上门,断不会还巴着这事不放。也不知到底是谁的主意,竟叫她依旧有胆子来闹腾。可娘想着,这事总归是与你大伯母脱不了干系的,你大伯母向来最听你祖母的话,又比你二伯母心思多些。”
“娘说的是,二伯母原本没胆子,这会儿跟着大伯母来却又敢说了,可想而知是谁给她壮胆了。”良辰冷笑,当她们萧府是什么地方,凭什么小鬼也都来这里乱蹦:“娘莫要担心,老宅的人之所以敢来府里找不自在,都是看娘性子太好,总也不会跟她们说了重话,可对付这等不要脸面的人,咱们必然不能客气。”
和婉郡主看着女儿吓了一跳:“辰儿,你要做什么?”
“娘,辰儿能做什么,说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辰儿总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便对她们动手吧,说出去丢的是咱们的脸面不是?”良辰笑眯眯,看着很是纯良样子。
只和婉郡主怎么瞧着女儿都不像是会善罢甘休样子,又着实问不出什么,这心里还真是说不清楚是担忧还是好奇。
良辰才不管,想着法子哄着娘亲高兴,让她宽了心好生歇着了,这才回了蕴阁。
一路奔波,自进了京城就不曾闲着,饶是良辰如此身子好的也累了,便是先忙着洗漱歇息。
待一觉醒来后,才与蕴阁里头留下的徐嬷嬷等人说话,又将带回来的一些个新鲜玩意拿出来分给了内院的嬷嬷和几个丫头,众人笑闹着,直至晚饭后还都围着听花铮讲这一路瞧见的有趣的人和事。
良辰并不插话,只坐在一旁听着,花铮虽兴奋,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说还有小丫头也在一旁瞪着大眼睛听着,自是捡着一些个稀奇古怪的说了,逗得众人一惊一乍的。
也因此,蕴阁熄灯便是晚了些,良辰次日起得就更晚,本想着用过饭便先去了回春谷,探望师父师兄,也将带回的礼物送去,随后再去凌意止那里,元聿可还等着见了她才会张口呢。
谁料仍在用饭,便见得花铮小跑了进来:“小姐,小姐,老宅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又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