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良辰便是忍不住唬了一跳,抬眼望向早已无人的门口,好似方才石页的话还回响在耳畔,听来认真得可以,良辰顿时都不知脸上要作何表情了。
正愣神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花锦与花铮先后轻声走了进来。
见得自家小姐竟是穿戴整齐站在桌前,两人面露诧异,接着便是忙跑过来,一人一边扶着,花铮有些急切的声音便是响起:“小姐,你怎的下床了,可是要喝水?都怪奴婢,该在屋子里头伺候的。”
被花铮一惊一乍的声音叫醒,良辰由着两人轻轻扶着又坐回了床上。
脱了外衣,良辰上了床靠坐着,听得花铮一边收了衣裳一边不住口地问着:“小姐怎么起来了?可是饿了?粥已经熬好了,可是要奴婢这会儿去取来?”
这厢花锦已经是轻轻抬手拭了拭小姐的额头,又覆上自个儿的,半晌,忍不住松了口气,笑着道:“小姐,这药该是起效了,小姐这会儿觉得身子如何?可还那般难受?”
良辰经这一通折腾,也觉得有些累了,毕竟还不曾彻底好了,且稍稍有些痊愈的时候最是乏力,方才若不是两个丫头进来,她怕是也有些站不住了。
“好多了,不算得难受,不过还是没有力气罢了,再两副药过后大约便没什么事了。”稍稍歇了歇,良辰便是轻轻笑着道,随即又看向一旁的花铮,笑着问道:“午间又煮了粥吗?”
虽只是寻常的问话,可花铮跟着小姐时间长,便是听出那里头的不满之意,想是早晨喝了粥,中午便是不乐意再喝。
便是一笑,轻声回道:“与早上的不同,奴婢还重新配了不少小菜。小姐身子尚未大好,可吃不得油腻的,便是喝些粥才好,待小姐好了,奴婢定多给小姐做些爱吃的就是。”
良辰微微撇撇嘴,虽是有些不乐意连着两顿喝粥,可也知道这是为着她好,便也听得出花铮语气中的坚持之意,便是也不再问。
几个丫头寻常什么事都是听着自个儿的,便是只有事关她身子一事,向来很是固执,每每遇上这样时候,她也会时时妥协了就是了。
到底知道都是为着自个儿好,良辰其实心里头还是微微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小姐说快要服药用饭时再过来叫了,奴婢们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是过来了。”回话的是花锦,自端进来的热水中拧了个帕子过来,正拉着小姐的手轻轻擦着。
湿润温热的帕子轻轻擦在手上,叫良辰觉得一阵舒适。
“那便用饭吧,我倒是果真有些饿了。”早饭用得不多,听得说大约是午时了,良辰想了想,便是说道。
“小姐饿了?那奴婢先去取药,小姐服了药后才能用饭不是。”花铮一听,忙将包袱放在一旁,转身便是急急朝着门外而去。
瞧得花锦忍不住笑了,一边换了另一只手擦着,一边笑着道:“方才花铮便是一直念叨着,小姐这药不比寻常,可千万不能忘了要先服药。”
良辰也忍不住笑了,花铮那丫头心思简单,可若是将谁放在心上,定然是十个心眼儿地对人家好的,便如此刻对她一般。
不多时,花铮便是取了药过来,待服过药又等了些时候,才又伺候着用了饭。
午间因着药的缘故,良辰迷迷糊糊又是歇了足有一个时辰,醒来听得说众人都来探望过,听得说好多了这才放了心离去。
良辰揉揉额头,这一日睡得太多,便是都有些晕了。
不曾上路,身子不好又不能出门去,只得仍旧窝在屋子里头,花锦花铮也都在屋子里陪着。
屋子里一片静谧,良辰翻出来一本书,花锦花铮也都跟着在一旁拿了小姐早先叫她们看的账簿来看,时不时瞧一眼小姐。
本是难得悠闲的午后,阳光还不曾落下,透过窗子照进来,倒是叫人觉得有几分暖洋洋的。
良辰就坐在特意搬到了窗前的榻上,便是有阳光照着,可因着睡多了,这会儿倒是精神了,如此原该认真看了书,可不知怎的,竟然是有些心不在焉,书半天也不曾翻过一页,且眼神还总是落在不知名处。
这样恍惚走神便是一直持续到晚饭过后,便是因着良辰身子不适,花锦几个竟是连沐嫣都挡下了,只说小姐正在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