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忙抢上一步与那伙计说话,良辰几人便是走进茶寮,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进来只为歇歇,舒展舒展筋骨,他们自个儿备了茶水与干粮,这茶寮的东西自是不会用的,只是银子也不会少给了。
果真那伙计开始皱眉,想是对他们不用茶水不满,可待花锦递了块银子过去后,伙计便又是一脸笑意,随后便自去招呼其他人,再不理良辰这边儿了。
良辰好奇四处打量着,一转头就瞧见那毒公子主仆也正进来,迎上那殷勤的伙计,那小厮不客气伸手将人拦得老远,好似生怕近了身就会弄脏了衣裳一样。
撇撇嘴转过头来,这两人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不声不响跟了一个上午,就那般她们停他们也停,待她们一走,那马车自然也跟着动了起来。
不去理会那几人,良辰转头仔细看着那一旁的柱子,心里思量着这茶寮想来建得不久,否则这柱子怎么瞧着这般新。
“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给我站住,老子打折你腿。”忽而听得一阵嘈杂声音传来。
茶寮内众人立时都转了头瞧去,便是那后头正忙活煮面的老板都跟着跑了出来看热闹。
外面当先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是一大约二八年华的女子,容貌姣好,只是此刻形容稍显狼狈,一张脸上泪水遍布,边跑边惊惧地回头张望”
后头追赶的却是几个彪形大汉,瞧上去便是一脸的凶神恶煞,口中正骂骂咧咧,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良辰几个坐在那里不曾有什么举动,实在不知晓是个什么情况,这闲事不知要如何管,便是静静看着那女子跑了进来。
“公子,公子,救救奴家。”不想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进得门来,却是泪眼在几人身上扫过,随即毫不犹豫朝着良辰扑了过来,抓着她的袖子不住哀求。
良辰被抓得一愣,顿时眼角直抽。
这般事情也能叫她遇上,茶寮里头客人众多,这女子怎么就偏偏找上她了?莫说她不过是女扮男装,便果真是个男儿,凭这女子样貌还不及她自个儿,又怎么能激起她怜香惜玉之心?她明明最是不耐烦看人哭泣的。
忍不住回头瞧见花铮,果真这丫头也是一脸不耐,认真看来,花铮都要比她美貌上几分,感叹果真是自个儿眼光越发高了,谁叫身边的都是美人。
“你放手,莫要拉着我家公子。”花铮显然也不曾反应过来,不知这突然现身的女子是要做什么,这会儿一见那女子缠着小姐,立时急了,却是不曾有了自家小姐那心思,便是要上前去将人给拉开。
“公子,公子……”那女子却是闪身躲过花铮的手,又是朝着良辰扑了过来。
“你……”良辰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接着便是下意识身子往后一仰,堪堪避过了那女子迅即如雷刺过来的匕首。
几乎是同一时刻,坐在靠后一桌的那毒公子却是出其不意一根筷子飞了过来,正是拦住那女子刺空的匕首,随即整个茶寮里的人都动了。
良辰早被反应过来的花铮花锦护在身后,花镕花钎已经是素手一翻,便是欺身上去,余下小六子等人自是也不曾闲着,意外瞧见竟然是石页的小厮也有不错的身手。
良辰皱眉瞧着,方才不曾料到有什么不妥的茶寮里头的客人伙计老板,竟然个个都是身怀功夫,且显见得是冲着她来的。
这可真是兴师动众了,为了算计她,竟还弄出了个茶寮出来,想来是预备一击即中的吧?
良辰有些后怕地瞧着眼前缠斗在一起的两方人马,若不是方才她觉得那女子举动有异,奇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支撑着跑到这里求救的,因而格外留心了些,只怕根本避不开那匕首,这会儿说不得就血溅当场了。
眼睁睁看着那方才还一脸娇弱的女子登时面目狰狞,与花钎交手招招狠辣。
可花钎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恨那女子方才险些伤了小姐,便是出手也毫不留情,全力以赴之下,便是那女子身手不弱,可到底还是花钎占了上风。
初时双方打在一起,良辰有些担忧,便是目不转睛看着,打算若有需要便是立刻出手,可显见得自己人占了上风,说不得过一会儿便是要分出个胜负来了。
这才记起方才竟是那毒公子出手相助,忙偷空转过头去:“谢……”
“别误会,我家少爷说了,只是见不得这等做戏的人,尤其还破绽连连,实在有碍观瞻。”良辰刚吐出一个谢字,还不曾说了后面的话,那小厮便像是洞悉她要说的话一般,便是抢先截话道。
良辰到了嘴边的话被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