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元宝,咱们往后要去吃好的,这如今这些,是否就不要吃了,委实太过没滋味了。”方才说得高兴,良辰险些忘了自个儿与元宝一番对话的初衷,这才绕到了正题上,讨价还价道。
“这……”元宝明显动摇,正要说什么,视线忽而触及良辰包扎的肩部,顿时神色一凛:“不行,师姐如今伤势未愈,便只能是吃这些。”
良辰顿时被噎住,瞪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旁花锦忍笑忍得极为辛苦,要很小心才叫自个儿不曾笑出声来。
她瞧着小姐步步为营yin*元宝落入圈套,原本她也以为元宝就要中计了,谁料竟是什么都比不上自家小姐的伤势,也叫她更觉元宝讨喜。
见得元宝一副很为难但终究还是下定决心模样,良辰在呆愣半晌之后却是又笑开了,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温情流动,开口道:“好,就吃这个,听你的,等师姐好了再带你出去吃好的。”
元宝闻言先是认真等了一下,见得她果真不曾再提什么要求,这才笑着点头应下:“好,师姐,我陪你一同吃,等你好了,咱们再一同去吃好的。”
良辰闻言摇了摇头,示意自个儿不用陪,伸手拿起了筷子。
元宝小师弟,是她不曾料到的温暖。
除开每日里饭食太过清淡叫良辰觉得食不知味外,伤势恢复倒是叫她很是满意。
实则良辰的肩伤,如此叫众人慎重以待是因着是被淬了毒的暗器所伤,当日石页喂她所服之药已然是解毒良剂,只师父坚持要她痊愈才肯放她出谷,生怕有一点不妥。
良辰也不坚持,左右这些日子在谷中,除了歇息,收获很是不少。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师父对此很是不满,回去药房鼓捣了半日,终是拿出来叫他满意的药,嘱咐几个丫头每日给良辰换了三次,直言伤口愈合之后依旧要涂,只为了日后不能留下疤痕。
良辰对此倒不是很在意,无奈几个丫头一个比一个谨慎,听得师父吩咐上药之后还紧张兮兮一直追问,果真不会留下疤痕?
“小姐,你可不能如此不在意,这疤可是万万留不得的。”花锦一边在旁随时注意着水是否凉了,一边轻声说道。
这几日良辰除上药服药外,每日晚间还添了一样,便是药浴。
不知师父给她配的药中都有什么,总之要求良辰每日晚间都要在这添了药材的水中待上一个时辰,只注意莫要叫肩伤溅了水,不过两日下来,良辰便是觉察自个儿身子有了变化。
起初是觉得这几日的虚弱不见了,继而服侍的花锦惊奇说小姐似乎越加肤若凝脂了。
良辰本就白皙,药浴之后却是更加明显,好似透明般,皮肤吹弹可破。
只她虽疑惑,却也不曾多想,还是三师兄某日给良辰带来特意出谷寻的话本之时,才告知她,原来师父所给她的方子里,竟是含着宫中太后皇后所用之物,且因着师父私心,又加以修改,竟比着宫中用的还要好上几分。
良辰对那方子很觉新奇,待与师父确认是给了她之后,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带了回去给娘也用了,随后便是叫赵子卿等人也见识见识这等神奇。
“知道了,能不留下疤痕自然是好的,只也不需太过在意。”良辰随口应下,实则有师父出马,她相信便是想要留疤都不会那般容易了。
花锦闻言低低一笑,心道小姐说得是,小姐不在意便算了,她们多操心些,有什么不懂便径自去找了老爷子便好,到时小姐这肩必然恢复如初。
“对了,府里可是有什么动静?”良辰舒服地眯着眼,自然不知花锦心中所想,只低低问着,靠着浴桶热气熏得有些昏昏欲睡。
她人自是在谷中养伤,爹娘也都点头允了,毕竟有师父身份在,于府里也不曾说了去做什么,还没人的身份需要她非得告知去向,倒也果真叫她随心所欲许多。
只她人虽在外,但对府里的动静可是不曾少了注意,也不好叫丫头们回去,好在还有江左江右等人。
如今不必跟来谷里,自然可以抽出更多人手留意府里诸人动静。
通常每日里傍晚之时,江左都会派人过来回春谷,花锦必然亲自去了谷口听得消息,回头再一一告知自家小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