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析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骆柯捋了捋头发,轻蔑地说,“我会被甩吗?你脑子怎么长的啊?”
叶析呆呆地:“那你还胡思乱想?”
“什么‘胡思乱想’?”骆柯皱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你都把她甩了,还有什么理由跑去杀死她的恋人?!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叶析哇哇叫。
“你不懂,”骆柯解释,“虽然主动离开的是我,可我的确曾经喜欢过他,知道他和别人早有婚约时也很生气。”
“既然你喜欢她,又为什么要跟她分手?”
骆柯受不了地说:“你真笨,我是说曾经,我曾经喜欢过他。”
叶析瞪他:“就是说你后来不喜欢了?不喜欢了,还要杀死情敌?你未免太闲了吧?!”
“可能是因为……”骆柯想了想,“太生气了,他竟敢欺骗我。”
叶析摇头,叹着气拍拍骆柯肩膀:“我对你要重新评估了。”
“什么意思?”骆柯扬眉。
“我以为你很聪明呢,没想到也会当局者迷啊,果然爱情能把人变成笨蛋。
怪不得古龙前辈说:即使最聪明、最睿智、最见多识广的成熟老男人,也会被最单纯、最无知、最愚蠢的乡下小丫头骗得倾家荡产……”叶析摇头晃脑地感慨,“这样的杀人理由象话吗?难道你自己真的相信?”
骆柯沉默了几秒钟才说:“我记得自己杀了她。”
“除非像推理小说里写的,你被人催眠了,否则你绝对不会跑去杀人。
骆柯,我很了解你,连我都能想到的你也一定会想到,”停顿了下,叶析低声问,“你是真的相信自己杀了人,还是想让自己相信自己杀了人呢?”
他说得像绕口令一样,但骆柯还是听懂了,半晌没说话,不知道是承认叶析所说的,还是懒得再跟他解释。
守在洞口的鬼魅,还在不死心地叫嚣着。
叶析见骆柯不愿意再说,也不忍继续挖他的疮疤,体贴地换了个话题:“杀人的事以后再说,迫在眉睫的是外面那些死缠烂打的家伙,你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吗?”
骆柯皱了皱眉:“如果我猜得没错,它们应该是屈死的怨灵。
一直徘徊在这条路上,因为无法投胎,所以积聚了很多的怨气。
能够制造幻觉,显然已经很难应付了。”
叶析不解地又问:“它们一直跟我要‘居’,那又是什么?”
骆柯明显愣了下,显然很意外,半天才沉吟着说:“居,在文字中的解释,乃是住所,即栖息之地。
对鬼魅而言,‘居’应该是有法力者封印的、具有灵力的可寄宿体,能够作为无法往生的游魂鬼魅的栖身之所。”
“你身上还带着那种东西啊?”叶析惊叹,恨不得把骆柯扒光了彻底检查,看看他身上到底都藏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
“没有……”骆柯矢口否认,手指无意中触到揣在兜里的人偶娃娃,微微一愕,随即暗暗摇头。
不可能,旷野不可能把加持封印的东西送给自己,除非……他微敛起眉,眸色暗了暗。
这时,叶析手中的亮光猝然消失了,他懊恼地嘟哝:“真倒霉,手机没电了。”
“用我的吧,我充完电后没怎么用,应该还有不少电。”骆柯说着拉开自己背包的拉链,在里面摸摸索索翻找。
俩人藏身的山洞不大,可是很阴冷潮湿,洞壁不停渗出沁凉的寒意。
叶析搓搓手,打了个寒噤:“怎么这么冷?还没找到吗?不会是弄丢了吧?”
“不可能。”骆柯摇头,他又没失忆,清清楚楚记得塞进了背包,拉链拉得好好的,也不可能无意中掉出去。
“我帮你找。”叶析凑过来,伸手跟他一起摸索。
俩人的手时不时碰到,叶析关切地问,“你手好冰,是不是感冒了?”
“是你的手比较冰好不好?”骆柯反唇相讥,突然间,他僵住了。
俩人挨得很近,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旁边人散发出的寒意,阴凉阴凉的。
“叶析……”他轻轻地叫。
“什么事?”叶析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骆柯稍微安心了点,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指尖终于在一堆柔软布料中触到长方体的硬壳,他抓起,刚要打开滑盖,旁边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攥住他手腕。